温疏水始终沉默地站在一旁，看二人就着字谜有说有笑，竟如何也插不进去。 他没什么表情，良久声音低低地道：“我不会。” 温疏水自幼父母双亡，摸爬滚打学了些打仗的本事，没有上过学，连识字都是后来看兵书学的。 吟诗作对、猜谜解语，本就是京城中霁月清风的公子哥才有的雅兴。 她左右犹豫了许久，楚识宁又唤了一声，温将军却不说话，只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一直望着她。 楚识宁信手拈来，拔得头筹，赢了一只发钗给她。 他慢慢地走着，面色如水，身旁人流穿梭不息，欢笑声几乎成鼎沸之势。可不知为何，竟感到一种令人溺毙的孤寂。 温疏水步子越发沉重，最后几乎要停下来。 苏蕉儿忽然转过身，垂在腰间的青玉随着裙摆转动。 他没有说话，也不愿说话。 温疏水抿着的唇松开，生硬道：“那边不是在卖吗，没有钱了？” 她指向不远处的摊贩，一块木板上挂着数只大小不一的水球，出箭命中者，可获得对应奖励。 画摊前，楚识宁兴致忽然消散，放下手里画了一半的画，付了钱，面上笑意淡去。 苏蕉儿会错了意，大大方方地牵住他的手，拉着往射箭的地方走。 “小姑娘只要一支啊？” 温疏水冷着张脸，却在小姑娘将箭递过来时顺从地接住。 顷刻间，弓身形如头顶夜幕中的上弦月。 水花喷溅而出，苏蕉儿惊喜地拍起手，笑得眉眼弯弯。 “好！公子真是神箭手！” 老板伸手要将木板上的箭取下来，试了试力，却纹丝不动，这才发现尖端竟深深没入木板之中，几乎从后面穿透出来！ 他怔愣片刻，只能将就着将箭尾折断。 玩了一个多时辰，向云便说该回府去了。 离开夜市，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她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越发昏昏欲睡。 向云摇醒她，轻声哄着下来。 才软着腿走到公主府门口，苏蕉儿便揉着眼急急道：“向云，我走不动了，我恐怕马上就要睡着了。” 温疏水将人护送到家，还没有离开，主动蹲下身。 她困倦极了，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伏在他后颈处闭眼。 温疏水只觉背上的人又轻又软，根本算不得压力。 夜色沉静，身形高大的男人背着个娇气可人的女子，唯有手里的花灯映照出前路。 温疏水轻轻应了一声。 温疏水呼吸微滞。 “你已经很厉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