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蕉儿站起来消食，宫人为她推开半扇窗，好叫她能看见外面的繁华街景。 宵禁都不管的夜市就在祈宏街东边连着的一条街道，每逢初一才开，全京的摊贩不算，还有从稍近一些的村镇赶来的百姓。 苏蕉儿一下马车，便被举目所见的盛景惊得双眼明亮。 向云有些忧心，再三叮嘱：“小千岁，一会儿可千万不能乱跑。” 只是走了没几步，便兴高采烈地买了支糖葫芦，再走几步，另一只手也得腾出来摸摸笼子里小兔子。 苏蕉儿说：“你是兔子，你不能吃糖葫芦。” 夜市有许多有趣的玩意儿，看得人目不暇接。 “蕉儿。” 苏蕉儿疑惑地偏了下头，男人已经靠了过来，离得极近，大手往她腰上伸。 温疏水见她完全不知道防备躲闪，心里越发复杂，只能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温疏水的手指在腰包上方停留了一瞬。 他转而将红绳缠在小姑娘腰带上，系上活结，手一松，一柄只有手指长的青玉小剑便压在她裙摆上。 她还从未见过谁将玉雕成剑的模样呢。 苏蕉儿似乎对这块形状独特的青玉颇感兴趣，捏在手里好一会儿，直到要吃茯苓饼才松开，任它垂在腰间。 即便如此，也偶尔会经过不甚明亮的地方。 向云略惊讶地看了一眼，伴有荧光的青玉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温将军就这样送给小千岁么？ 京城就这么点大，楚识宁正笑着走过来，那眼睛都亮了。 她自己又看不见头顶，手指头无措地这里扯扯那里扯扯，急得转了个圈。 温疏水没他那么多顾忌，一手按着小姑娘的肩膀：“别动。” “咦，是你呀。” “嗯嗯。” 望着二人的互动，楚识宁只得露出淡淡的笑，眼底难免有些落寞的情绪。 “猜谜？”苏蕉儿好奇地张望，抽出一张写着谜面的小纸，认真念着，“半、真、半、假……” 向云递了十文钱给老板，好笑道：“小姐，咱们还是去前面看些别的吧。” 苏蕉儿照葫芦画瓢，懵懂道：“值班的值？” 苏蕉儿惊喜地睁大眼望着楚识宁：“你好聪明。” 虽是这个道理，可见她如此崇拜的模样，楚识宁心里好似鼓胀起来一般，竟有些欣喜。 苏蕉儿又拿起一张：“火、烧、横、山！”念完又眼巴巴地盯着他看。 一中再中，连中五题对他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轻松得很。 苏蕉儿选了最不起眼的竹蜻蜓，只觉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