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无霁磨磨牙,猛地转身瞪江敛:“你明明也是千杯不醉的酒量。” 江敛面上已染了红晕,他低低笑道:“我是练出来的千杯不醉,这一世可没有仔细练过。” 江敛扬起头,静静地看沈无霁。 沈无霁不自觉看痴了。 他下意识快步上前,扶住已经开始晃动的江敛。 江敛轻轻倒在他肩膀上,带着满身酒味醉意似笑非笑道:“欠我的五千字记得写完。” 他差点给自己气岔呼吸了。 本想半抗半抱地将江敛带出去,沈无霁突然发狠,直接一手揽住江敛的肩膀,一手揽住江敛的膝盖弯,公主抱般将他抱了出去。 他斜斜地窝在沈无霁怀里,失笑。 若沈无霁低头再仔细看一眼,会发现江敛除了脸上稍红外,哪有半分迷离混沌的样子。 那坛酒已经被沈无霁喝得差不多了,江敛不过扫个底。 这点酒,只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抱着江敛三步并两步冲下楼梯,在各种旁观者的目瞪口呆中带着江敛出了舞舫。 见到沈无霁这般抱着江敛冲出来,差点把自己呛到了。 沈无霁不耐烦地横他一眼,“拉开帘子!回江府!” 他还以为殿下和世子打起来了呢,还好只是喝醉了。 车上的江敛本来是靠着沈无霁肩膀在装睡,慢慢的醉意和疲惫一同涌了上来,真睡着了。 今天酒喝多了,人难免有些情绪上头,他感觉脑袋已经开始针刺般的疼。 冬日的下午都冷得透心,冷风拂面,让他火烧似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进府吧。” 寒冬腊月,裹着棉袄上街都扛不住一阵冷风,更遑论被酒浇透了的衣服。 他正待伸手扶一把,江敛就自己跳了下来,没有半分醉酒不稳的样子。 江敛云淡风轻道:“我又不是你这种抱着酒坛子灌的酒鬼,醉也醉不了多久。” 他抬头盯住江敛平稳进府的背影,有些委屈,嘀咕道:“你就是故意的,大混蛋。” 发现沈无霁半天没有动,江敛回头看他。 沈无霁被凶得撇撇嘴,心中不爽快,但脚下很诚实的跟着动了。 沈无霁裹着毛茸茸的棉袄,倚住自己房门外的柱子, 有些生无可恋。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 直到孟平哼哧哼哧地挪过来,隔着老远小心翼翼道:“殿下,世子说一炷香内看不到你的话,就关房门了。” 沈无霁猛地直起身子,很想冲过去咬江敛一口。 在江府, 沈无霁一直有自己专属的院子。 现在大家都冷静了下来, 沈无霁踌躇了半晌都找不到去寻江敛的勇气,这才呆在自己屋门口。 别的不说,光那五千字,沈无霁就想装死。 “进。” 沈无霁清清嗓子,昂首挺胸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