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狼吞虎咽恶狠狠嚼着菜心的沈无霁, 沈无憾眨眨眼，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他边琢磨着, 边伸筷子犒劳五脏庙。 沈无憾还没吃个半饱，就目瞪口呆地看沈无霁把桌子上的菜扫荡一空。 沈无憾神色复杂地盯着他：……你好像个赶着去抓奸的正房。 舞舫。 反倒是长大了，去军营待了几年，再进来见到穿着得体落落大方的舞娘们都觉得浑身刺挠。 沈无憾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多少次无语凝噎了，他翻了个白眼，主动走上前。 她迈着端庄优雅的步子笑着迎上前，福身行礼道：“齐王殿下，您怎么有空来了？快，里面请，今天的表演有您喜欢的和雅儿。” 舞舫掌事笑眯眯地往沈无憾身后看，见他身后的陌生面孔也笑着说：“好，您身后这位喜好什么样的表演？公子第一次来，姑娘们也可费心伺候着。” 沈无霁撇开视线，面无表情道：“不用了，就找个地儿听听曲。” 有小厮闻声小跑过来，点头哈腰地朝沈无霁两人打招呼。 闻言，舞舫掌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为难道：“殿下，这诗雅非表演不单入包厢的……您也知道，是现在的承安侯吩咐的——” 听到恭王两个字，舞舫掌事心头猛跳，下意识去看后面面无表情的人。 他还没想清楚要不要把这事儿闹到江敛耳朵里去。 沈无憾瞧着沈无霁歪歪头。 连卖身契都收了，这不摆明了要收人的意思嘛。 见此景，舞舫掌事暗暗叫苦，也不敢再耽搁，连忙让人引这两位爷去楼上。 上到二楼包间，舞舫掌事给沈无霁二人安排的位置能将下方舞台一览无余，是最好的观舞方位。 他压根不做遮掩，沈无憾在他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微微皱眉，“你怎么了？因为江敛？” 在沈无憾面前不掩饰，是想慢慢交托信任，但也没到能和沈无憾交心的地步。 小厮恭敬回答：“大概一刻钟后。” 偌大的包间里只有沈无霁和沈无憾两兄弟。 不多时，压着舞娘乐姬准备上场前，舞娘诗雅姗姗来迟。 “诗雅给两位殿下请安，殿下万福。”诗雅福身，声音清脆可人。 这样看去也不过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待人接客甜美得落落大方。 沈无憾开口道：“起来吧，坐着，找你是想聊下天，没其他的目的。” 来时就已经有人跟她说了前面发生的事情，那位恭王像是来找麻烦的。 百姓们敬佩连破数城救他们于水火的恭王殿下，学子们鄙夷恭王心机沉沉，故意以和亲公主血脉玩这金蝉脱壳，引人眼目。 诗雅今年是十四岁，她六岁入舞舫，十岁开始表演后便被舞舫保护得极好，很少再进行待客这种事情。 但没过多久，压着下方大戏开演的击鼓声，有人冷不丁地问：“承安侯有说什么时候抬你入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