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岳猛地咳嗽几下,怒急攻心般骂道:“我才是侯爷!你还没资格定这侯府里人的罪。” “是非黑白不过都你一人说得算!”江叔公抢声骂道,“你有给过他们辩白的机会吗!我看你就是反了天!你父再次哪容得下你放肆!” 江敛笑了一声:“父亲往日都是如此训我,我还以为这是正常的家法。” 都知道江敛身体不好,连江继都抗不下的鞭子,他居然都用在了江敛身上。 江敛抬手,制住要拦下人的侍卫,淡道:“既然父亲执意不处置,那今日就到此为止。江继带兵私闯京城的罪没有上报,若往大了说也不过是个谋逆诛九族的罪名,父亲定然担得起。” 他步伐不快,但无人敢拦他,包括气急攻心捂住心脏拼命咳嗽的江岳。 况且世子之位一日不变,江敛就一日有和江岳分庭抗礼的能力。 想到这里,众人打了个冷颤,也没了观刑的心思,一个个的连忙告退离开。 江岳瞧见他,撑住病体几步上前喊住江闲。 江岳眸光暗沉,声音严肃道:“我知道你和江敛的关系不错。” 江岳道:“你帮我带句话,若他愿意放过晴晴母子,我不会再动他世子之位。” 江岳恼怒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江闲朝他拱手,平静道,“孙侍妾当日如何陷害的正夫人,他人不清楚,我可是一清二楚。我因着您的爱妾近乎死在祠堂,我乳娘因您的偏袒命丧黄泉,今日未对她落井下石已经是对侯爷的尊敬了。” 目送江闲暗含杀意的背影,江岳将手指骨捏得咯吱响,似有一把火从胸膛燃到喉咙。 江岳低吼:“拿我令牌去请太医!” 江敛望着廊外不时落进水中的杨花, 一动未动,身姿清瘦挺拔,更显清冷漠然。 江敛瞥他一眼:“还未开始, 何来解气一说, ” “这一桩一桩的,单是我看到的就不少,若如今换做是我,估计借着这次祠堂的机会将他们打死勿论。也就你, 还能忍住慢慢玩。” 江闲‘呵’了声, 双手抱胸, “只要江岳死了, 还怕收拾不了江海?” 江闲父亲江燃从不管事,甩手把从军中归来的江闲送到侯府受承安侯教养,这时的江敛刚入学肆,逢曾禾再次怀孕。 正值冬日,孙晴晴寻到了机会将江敛丢进水池,水池结冰了不深,不足以淹死一个孩子,但能完全毁了他的身体,断了他入伍领军的路甚至未来的生路。 因着这件事,曾禾忍无可忍,挺着肚子跟江岳闹上公堂,非要治孙晴晴的罪。 曾禾硬生生把江岳放在火上烤,让御史台盯紧了承安侯府的过错,让曾家有足够的理由强行入侯府照看江敛。 一旁的江叔公便出了个主意,声称是江闲和江敛打闹时误落水池,孩子为了逃避责罚才污蔑到孙晴晴身上。 那年江敛五岁,江闲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