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口候着的人惊慌着冲了进来,见到沈无霁脸上凶狠又瘆人的笑容,大家着实惊住了。 孙云海连忙护到沈周如身前,小心谨慎的盯住还在玩鞭子的沈无霁。 但他并没有什么准头,哪怕沈周如不躲,这木陀螺也砸不到他。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他闭上眼睛都能想到三年前沈无霁脸上纯真无邪的笑容,而现在,就是一头茹毛饮血的野兽。 “无妨……”沈周如觉得喉咙发干,强撑着道,“无妨,朕再看看无霁……” 闻言,沈周如才松口气往后退了几步,谨慎又防备的盯住往手腕上缠鞭子的沈无霁。 沈周如看不到,沈无霁看得清楚。 越跳越恶心。 沈无霁慢吞吞地往手腕上缠鞭子,等着江敛一步步靠近。 沈无霁猛地摇头甩开江敛手指。 江敛不为所动,再次抬手覆了上去。 江敛温声细语道:“出去玩?我教你。” 江敛点头:“玩这个。” 缠在沈无霁手腕上的鞭子刷的一声被抖开,直接劈到旁边的桌子上,抽得众人心中一颤,不由得担心起立在沈无霁身前还丝毫不动摇的江敛。 沈无霁歪脑袋,他看着江敛,脸上的凶狠渐渐消了下去,慢慢地变成平静的笑容:“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路过人群,眼中甚至都没有沈周如的存在。 见状,他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一口气吐多了,只觉得喉咙发紧,有些呼吸不畅。 江敛低头看他,眼神中带着安抚。 江敛用了一生去彻底断绝和江岳的父子亲情,沈无霁这才四年,再心大的人也无法遗忘前十年的点点滴滴。 他就想看看,自己的父皇是否还记得曾真心爱过他的人。 在这天沈宫内,她执鞭的样子只有几个熟悉的人见识过, 其中就包括现在躲在后面一步不敢动弹的沈周如。 但凡人有点良心他都该忘不了不敢忘, 现在却实实在在忘了多年前的恩怨情仇和那些客死他乡的人。 他们走到院中空地,江敛蹲下身用鞭梢缠住陀螺,然后抬手朝沈无霁道:“殿下,鞭子给我。” 江敛起身, 不太自然地示范如何抽陀螺。 沈无霁看着看着,忽然打一个哈欠,闷闷不乐道:“不好玩。” 沈无霁不太乐意地瞅他一眼,接过鞭子, 又在空中噼里啪啦地甩了一道, 才往陀螺上抽。 见沈无霁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陀螺, 江敛才望向沈周如, 低声地说:“陛下, 若无要事还是不要打断殿下为好, 若殿下发狂, 在场众人人多眼杂怕是不好收场……” 江敛颔首,又道:“殿下也受不得刺激,他在行宫时曾手撕了几只不慎传入戏台子的兔子,殿下力气很大,不是来几个人就能压住的。” “孙云海,传旨,此后无朕手谕,他人不得随意出入开云轩。” 他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