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霁咬着唇,身上挨过树枝的地方突突地跳,旋即便是火燎一般的疼痛。 眼见着江敛已经折好树枝,香菱着急忙慌直接拽过沈无霁的胳膊把他扛了起来。 江敛淡淡看过来,冰冷视线落在沈无霁无神的眼睛上时,攥住柳枝的手紧了几分。 她小心翼翼望着江敛:“世子,殿下马上就会想通的,马上就能!” 望着江敛冷漠的背影,沈无霁脑袋依旧浑浑噩噩的,他脚拖在地上,身上被香菱压着生疼的伤痕恍恍惚惚唤回了几分神智。 沈无霁颤抖的眸子又黯淡了下来。 “……” 香菱继续劝道:“去和世子道个歉吧,往后如何往后再说,至少现在,您得自己先强大起来才行。不然沈周如要反过来伤害您的时候,您又当如何呢?”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无霁突然用力攀住她的手臂,声音嗬嗬地像破开的盒子灌风,带着粗喘:“我要、要、洗——漱。” 香菱喜出望外,扛着沈无霁快步往寝宫跑去。 趁着沈无霁洗漱冷静的功夫,香菱又跑到江敛的寝宫向他汇报情况。 是江敛的。 屋中的咳嗽声停一瞬,转瞬似压抑不住地又咳了起来。 香菱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往书房里看去。 香菱这样想着,结果一扭头就看到放在门后案头上的青色长袍,上面是肉眼可见的血迹。 “有事吗。” 香菱努力扯出一个笑脸:“就是、殿下他、他去洗漱了,待会儿就来。” 香菱偷眼打量江敛突然病态得可怕的气色,担心地问:“世子,您又病了?” 香菱张张嘴,心里暗暗叫苦,该不会是殿下把他气病了吧。 出门,转角碰到匆匆赶来的李如。 香菱叫住他,疑惑问,“你怎么到后院来了。” 见到香菱,李如眼睛一亮,急声问:“香菱姑娘,你刚刚是陪在殿下和世子身边的吗?” 李如:“刚刚我的人巡逻,发现世子扶着树咳血,险些在柳林道那晕了过去。” 李如:“是啊,我刚去请大夫,世子又派人把我拦住了,说是吃点药就没事。” 香菱汗颜,世子还没搞定殿下呢,现在反过来喊殿下去督促世子? 李如也不多问,点头道:“也好。” 香菱叹了声,摇头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歘——” 香菱小声道:“世子下令不许告诉您,殿下您听过就当忘了,千万别说是奴婢告诉您的。” 他呢喃着,声音小得香菱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