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急得直抹泪,“我刚进去的时候殿下已经发了低烧, 正昏昏沉沉地睡着, 喊他都没反应, 造孽!造孽!” 李嬷嬷皱着脸低声道:“世子说这是心病,请大夫也没用,他让我用曾老太医留下的药,不让对外说殿下生病。” 沈无霁这病不能往外传, 大夫一眼就知是心病。 李如冷静道:“给殿下服药,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说不定明天就想通了没事了。” 李嬷嬷惶惶地看他一眼,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没人说话。 李嬷嬷将药和着温水给沈无霁喂下去后, 一步不敢离的守在旁边。 第二天,李嬷嬷眯了一小会儿,醒来后习惯性去看里屋的床,看了眼忽然瞬间清醒,尖声大喊:“殿下不见了!殿下不见了!” “练功——?”李嬷嬷又惊出声,“殿下还病着怎么能练功?!吃了吗!你们怎么不拦着点!” 世子? 世子不知道殿下生病了吗!这病还没好,哪能这么折腾人! 世子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不会伤害殿下的。 香菱持树枝站在旁边,担忧地看一眼躺在地上不动弹、双眼无神的沈无霁,再看一眼立在旁边冷冷清清,但明显动了怒的江敛,心突突的跳。 “起来。”江敛慢走几步至沈无霁身边,冷静地俯视他。 看一眼,闭上。 江敛眸光渐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爬起来,去练功。” 他恨过沈周如,想报复沈周如,但从来没想过当年的事情如此惨烈,更没想过要设计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 闻言,香菱也微微皱起了眉,对沈无霁的话也有些不满。 江敛笑了声,他饶有兴趣地抬手,朝向香菱,“树枝给我。” 江敛回眸看她一眼。 香菱被看得一抖,连忙将树枝交了出去。 树枝劈空传出的飒飒声让沈无霁微颤。 江敛望向他,冷道:“你当我废那么大力气培养你是为了什么,养一个死士、养一个傀儡皇帝吗?” 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起来!” 这一下极重,砸得沈无霁浑身抽搐了下,一瞬后疼痛缓过来,他疼得下意识缩起了腿侧躺住。 江敛不管不顾挥着树枝继续往下抽。 沈无霁的痛呼变了音,连连翻滚,被江敛抽得在趴地上躲闪。 他用力一下抽向沈无霁毫无保护的大腿,冷道:“你想当废物,我可以先废了你,让你一辈子也站不起来。” “咔嚓!” 这一下落后,缩在地上的沈无霁猛地僵住,几瞬后他缓缓抱住头,蜷缩在地上颤抖,依稀可以听见几声抽泣。 江敛攥住断裂的树枝,在沈无霁的啜泣中微微闭一下眼,然后再度转身走向旁边的大树,伸手就去折树枝。 香菱瞪大眼,看着那些细软的枝条就觉得浑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