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无霁连连点头应是。 成棠溪视线从沈无霁身上扫过，巧笑嫣兮道：“是挺久了，上次还是宫宴吧，那些个外邦人的表演把咱们无霁吓坏了，还扰得嫔妾小半年不曾见过无霁呢。” 李清凤半是警告半是冷漠地瞥成棠溪一眼，用力攥住沈无霁的手，沉声道：“好端端地提什么宫宴，不过是些外邦人耍的驯兽把戏，上不得台面。” 那场宫宴的外邦人特地献上了驯兽钻火圈的特殊表演，好巧不巧最后一个火圈就放在沈无霁的桌前。 成棠溪娇媚的声音在沈无霁耳边环绕：“哎呀，那些驯兽的玩意儿被陛下严惩了一顿，算是宽了咱们三皇子的心。殿下此去行宫可要好好调养，万万不能辜负陛下的一片苦心才是。” “无霁知晓……” 他又陷入到那场大火的梦魇中，但好在这次还能分得清虚幻和现实，再出凤仪宫的时候，脸上红润尽退，在烈日炎炎中仍觉冷得发颤。 沈无霁虚虚地摇头，没吭声，一个人默默往前走。 他瞧一眼身后富丽堂皇的凤仪宫，心里忍不住嘀咕：皇后娘娘罚殿下了？不会吧！ 数道恩典如流水般报出，小盒子连忙跪下谢恩，更是不解了。 小盒子不敢说话，任由沈无霁越沉越深，一个恍惚就窜到了御花园荷花池侧。 沈无霁恍然回神，望向传来歌谣的湖中亭处。 小盒子小声道：“殿下，这位是贵人齐常在和六皇子殿下。” 小盒子：“齐常在原是江婕妤身侧的掌事宫女，去年宫宴被陛下宠幸册为常在，今年便诞下一位皇子。” 江婕妤好像也是永定王候府的，是母妃去世后才进宫的妃子，所以她和齐常在按理说与母妃互不相识。 可是母妃去世后，他第一次再听到这首歌谣！ 湖心亭中。 “殿下！”齐常在的宫女惊呼出声，上前边行礼边拦住沈无霁，“常在娘娘在亭子里，还请您——” 宫女愣了下，不等她拒绝，齐常在已经开口道：“请殿下进来吧。” 齐常在将六皇子递给旁侧的宫女，笑吟吟地朝沈无霁行了一礼，温声道：“殿下寻嫔妾有事吗？” 齐常在拦住了面色不虞的宫女，笑容依旧随和，任由沈无霁愣愣的打量。 齐常在：“这首曲子是嫔妾母亲家乡的曲子，应该偏蓼城一代。” 不认识，没听过。 让皇帝的嫔妃公然唱曲是极度侮辱人的行为，旁侧的宫女用力瞪住沈无霁，想用视线把这个狂妄自大的三皇子赶出去。 “呀一儿呀……水儿哗呀，鱼儿游……” 沈无霁倚着栏杆坐下，随着齐常在唱的曲子满足的小幅度晃动脑袋。 一曲唱完，沈无霁巴巴地盯着齐常在瞧：“常在娘娘，你教我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