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匠们便主动带路,带着邢红狼和铁鸟飞向西北方向绕了一点点路,来到了一个比解池少得多的内陆湖泊,长度只有十几里,窄处也只有两里宽。 自古以来,硝池产的盐就没有解池的品质高,味略苦。 邢红狼一看这地方就喜欢! 虽然有点荒,但这不是问题。 天尊最喜欢大家建呀建的,每建出点新鲜东西来,天尊都会很开心。 …… 老百姓们一起床,就赶紧跑去三艘大货船边卸货…… 旱了几年,饿怕了,总是担心有了上顿没有下顿。不光要担心自己断粮,还要担心东家断粮。 工人们在努力干活的同时,老弱妇孺们也在忙了,她们在前一天把黄河里的水打起来,装在木桶里,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水里的泥沙已经沉淀,便可以把上层的水打出来,用来烧水煮面糊糊。 一个心灵手巧的妇女揉好了面团,然后将它拉长,环绕,居然做成了一个麻花的形状,放进了锅里煮…… 妇人尴尬地笑了笑:“好些年没吃过麻花了,有点想吃,但是没有油也吃不了呀,就弄个形状,图个乐子吧。” 妇人:“唉,真希望旱灾早些过去,咱们能种点油菜,榨点菜籽油……炸几个麻花来吃吃。” 老人奇道:“咦?那边发生了什么?” 只见货船上跳下来一个汉子,手上居然抱着一个大罐子,惊喜地大喊:“大家看,原来有一艘货船上装着油罐子,我闻了,这里面全是菜籽油,好大一罐子油。” 别的人大哗。 旁边的人又大哗。 这些东西从船上搬下来时,山西老百姓们眼睛都看得直了。 几大船粮食已经是看不懂的实力了,邢大当家居然还能再运来这些?这是什么可怕的实力? “碰!”战僧一棍就将那人扫翻在地,骂道:“贫僧可是和尚,你把肉拿过来给贫僧闻是什么意思?” 战僧虽然不吃肉,却知道这么多肉代表着多强大的实力,他远远地瞥了一眼大货船,再看了看在不远处指挥若定的老南风,心里暗想:这伙人如果真的是私盐贩子,贫僧把脑袋摘下来给他们当球踢。私盐贩子邢红狼只是他们推出来摆在明面上的幌子,这一点越来越明显了,只是不知道她们究竟在图谋什么。 这时候,老南风从船上抱了一大贯菜籽油下来,走到了那个搓麻花的妇人面前,将油罐子往她手里一放,笑道:“我刚才在远处看到,你好像会做麻花?” 老南风大喜:“那还等啥,这罐油就交给你了,赶紧的把麻花炸出来,他娘的,老子想吃麻花已好多年了。” 老南风笑:“才四年,算个屁,老子快十年没吃过了。” 老南风一脸的惆怅:“离开这中原花花世界快十年了……老子连做梦都想……咳……我和你说这些什么?快把麻花弄出来。” 半锅油啊!太奢侈了! 烫伤还是小事,浪费半锅油绝对是死罪!死罪! 妇人用颤抖的手,把面团拉长,一旋,卷成了麻花的模样,然后往锅里一放,滋…… 重点是粪勺吗? 嘎嘣脆,一口咬下去咔嚓咔嚓。 老南风一边啃着麻花,一边看着天空,泪流满面:“啊,我的花花中原世界,好东西就是多。” 三艘大货船全部卸完货了,那战船的船长手上也拿着一个刚炸好的麻花,对着老南风挥了挥手,甩了个眼色,然后大声下令:“启航,回家啦。” 老南风精神一振,将手里的麻花一把塞进了嘴里,咔嚓咔嚓的嚼着,同时飞快地爬上了最高的箭楼。 “看到了。”哨兵低声道:“刚才咱们的船刚刚离岸,那树林里就窜出一个人,快马加鞭向着北方去了。” 他飞快地爬下箭楼,随手逮住一个民团士兵,笑道:“准备作战了,让火铳兵们都准备好,每人一个射击孔守着。”单层的,墙头上没有站人的空间,所以防御的方式也和防御城墙不一样,没法在墙头上准备滚木擂石,已方的长矛兵也不可能爬上城墙防御。 大群士兵各就各位,很快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骑兵们:“遵命!” “要打了吗?” “哎呀,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的大炮船刚刚离开了,流寇马上就来?这些流寇故意等着我们的大炮船走的吧?” 老百姓们心里慌得不行,大群人又涌到了战僧的身边,等着他拿主意。 “大师,别的武器咱们都有,粪勺咱们真没有。” …… 还是老样子,一来就是数千人。 但是…… 这也算是明末农民战争的一个典型特色了,战争中前期,流寇大军几乎是每战必败,但是越败人越多,官兵不管怎么暴打他们,他们都能越来越多。 你敢信? 高初五却摇了摇头,标准的高家村思维发言:“这些家伙又裹胁了周边许多村庄的老百姓。” 说到这里,老南风咧嘴一笑:“高将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开动脑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