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胜,这,这怎么可能,后土家族已经不受时空的限制,小小的陈家缘何能够与其相抗衡呢?”我大吃一惊。 “母亲的三胞胎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似乎是我从刚刚见到她以来,她情绪唯一的一次起伏。 “所以,你们将母亲身上的后土家族血脉过到我身上的时候,那一点血脉其实是分到了我和二哥的身上。” “外婆,是不是这一次的祭祀,需要我们两个人共同进入虫洞,才能够将虫洞关闭。” “原来是这样啊。” 祭台(三) 可是回应我的却只有从甬道的四面八方反射回来的回音。 “二哥,你出来,外祖母的话你刚刚也听见了,真正的祭祀是要我们两人同时进行,缺一不可,不是爷爷和王叔设计且想象的那样,你出来啊,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同我商量,不要这样躲起来,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我俩最亲了,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而不是一直产生内斗。如果祭祀的时候真的需要有一个人牺牲的话,那就让我来,为了让我走到了这里,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的人,我也该做出点自己该做的事情。” 突然,我感觉到了前面那一抹刺眼的光亮似乎动了一下。 就像是突然间起风了那般,我们的眼睛看不到,手莫不到,可是身体却感受得到。 其实,他的本性应该不坏,只是一直以来都扮演着牺牲的角色,所以一时间有心里不平衡也是正常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魂魄似乎比之前淡了一些,五官的棱角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分明。 可是,二哥却朝着一边躲闪了一下,并没有让我触碰到他。 很明显,我们俩之间生疏了很多。 “作数,如果遇到了危险,我会毫不犹豫地冲到你的前面,保护二哥。”我这话明明是异常诚恳地说出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像是在画饼。 二哥应该是确认了我不会独自霸占生还的机会,因而径直地就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周海侧过身来,眯着眼睛看着外祖母好一会儿,可是却没有开口。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有十来分钟。 因而我也不敢擅自行动,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等着。 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虫洞有没有对地表产生了什么影响。 最后是二哥先妥协的。 我感受得到,二哥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既然二哥答应了,那么外婆,我们便赶快地进入祭台吧,我怕再耽搁下去,时间就真的来不及了呢。”我着急地说道,生怕他们之间又会因为一句什么话而进行拉扯。 “周沧,我的身上没有大祭司的特殊血脉,是无法进入祭台的,所有大祭司身上的这中特殊血脉,全部都源自于后土,也就是说直接从后土身上取下来的,这种血脉的特殊性连我们这些后土家族的族人也不具备,所以,只有你们才能够进入祭台。”外祖母说道。 这东西松松软软的,我接过来握在手中,第一感觉就是手里飘了一朵七彩祥云。 或者是说,这快一个世纪原来围绕着星盘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为了我,为了让我能够顺利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为了我能够顺利地将身体里那股后土亲自给我的血脉的特殊性给激发出来。 这里面付出的代价在历史长河里可能算不上什么,可是在我看来这代价却是太大太大了。 “发什么傻,走吧,跟这个老太婆再多待一秒钟我都受不了了。”二哥一脸嫌弃地看着外祖母说道。 脸上略微有点尴尬地看着外祖母。 只见她仍旧是一脸平静,无风无波地站在原地,什么话都没有。 “我无需你担心,自然会有自己的去处。” 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那个包裹着银针的小布包,样式跟风尘的那个特别相近。 外祖母说着,将手中的小布包顺势就放到我的衣袋里。 那句‘此后生生世世都不会再见了’瞬间就让我泪目,我想起了爷爷奶奶父母亲陈默风尘王叔,还有湘玉,是否我与他们,也是生生世世都不会再见了呢? “说够了没有,”二哥在前面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外婆却比我更加地果断,她想说的话说完之后,也没有等我也说两句,便头也不回地朝着甬道的另外一边走去了。 再见了,生生世世都不会再见到的外祖母。 我泪流满面回过身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周海,发现他脸上的神情似乎也有点奇怪。 难道说二哥其实只是表面强装冷漠,其实内地里同我一样,七情六欲特别丰富。 他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径直就朝着甬道深处那一抹光亮走了进去。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在甬道里面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吧,前面那一抹有点刺眼的光亮依旧同我们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就如同先前的烛光那般。 壁画很奇怪,上面描绘的都是一片片鳞状的图案。 我的身旁仅剩下这个亲人了。 即便到了最后是我的魂魄去了虫洞,他留下来了且使用我的身体活了下去,我也是心甘情愿。 糟糕,怎么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停下来呢,如果被他发现外祖母给我的这个小布包其实是为了让我进入祭台之后能够对付他的话,那么事情可能又会发生什么变故。 我在心里头悄悄地叹了口气。 “哦。”我愣愣地应了一声,然后凭借着记忆用全权杖在地面上将王叔临终的时候留下来的那幅图画大概地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