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出现在这里的骷髅只有五六个,这一炸,只怕没有将他们全部都给炸掉啊。”我说道。 好小子,原来早有计划,刚刚又说得一副想要殉塔的样子,害得我白白担心了好一会儿。 我说完之后,便沿着塔壁快步地往前走。 因为事先心里头已经有了准备,所以我的权杖一直是搁在身体和墙壁的中间。 只是,陈默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的身体没有权杖可以给予一些缓冲,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我的话喊完了,可是喊话时所朝着的方向却久久都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但是回答我的只有几乎与我的声音重叠在一块的回音。 我心里头猛地一震,然后便立即反过身,沿着塔壁往回走。 虽然声音断断续续的,但是我仍然辨识出来,那是陈默的声音。 “周沧,你停下来。” 从他的语气当中,我也听出来焦急的成分。 陈默的声音不大,但是即便是这不大的声音,我却觉得他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喊出来的。 “周沧,你听我说,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不然的话,你会影响到我整个的计划安排的。”陈默说道,“知道吗?我说会见到你就一定会见到,往前走,别调头。” 但是,听着他说话的声音,我又着实是不放心。 “周沧,快顺着墙壁往前走,塔板很快就要坍塌了,快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走到刚刚炸塔位置的对面,那边距离刚刚爆炸的位置比较远,应该不会完全地坍塌下去,可以给我们缓冲一下。” 他的话说完之后,我立即就挪开了脚步,顺着塔壁往前走。 头顶上也开始不断地有碎片掉落下来,掉落的碎片的数量太多了,我因为躲闪不及,被两小片碎片砸中了额头。 有了刚刚的经验,我变不敢再贸然地站起身来了,而是猫低着身体,几乎是趴在前面上慢慢地往前挪动。 不应该啊,我在心里头默默地嘀咕着。 所以我刚刚顺着塔壁走过的这些距离,已经远远超过了古塔地厅周长的一半了,为何还没有遇上陈默。 想到了这里,我的后脊背忍不住就起了一阵凉意,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 因为担心陈默,所以摔倒之后,尽管脚踝处传来了钻骨的疼痛,但是我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去检查伤口,只想一骨碌爬起来,立即往前走。 我的心猛地一噔,因为在有点昏暗的光线之下,我似乎觉得抓着我脚踝的东西,像是一只白骨爪子。 是鬼脸虫,这下子可糟糕了。 刚刚那位老人家已经告诫了我不要再轻易地使用自己的血,否则的话,等到真正的需要用到,可能血液已经失去了效用。 单单是一只的话,我或许还能够勉强地将其给制服了,毕竟现在是有权杖在手上的,相当于是有一件比较得力的武器。 与其说等到自己打不下去了再用血制服它们,倒不如一开始就咬破刚刚那个还没有痊愈的伤口,这样的话,至少还能够保存一些体力,然后去寻找陈默。 瞬间,疼痛顺着手臂上的神经蔓延至全身。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之后,我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将身体往前一倾,让手臂上的鲜血准确地滴在那只还抓着我脚踝的白骨爪上面。 但只能说我身上这种特殊血液的作用真的是过于强大,鲜血落到白骨爪子身上与它松开抓住我的脚踝的爪子几乎一前一后不到一秒钟顺延完成的,可是,那两根被我的鲜血沾染到的爪子已经断裂在地面上了。 缺失了两只手爪子的鬼脸虫,移动的速度依旧特别的快,几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它就已经消失在前面那一团朦朦胧胧的物质里头了。 原本陈默下口的时候,力度就有点大,再加上我刚刚那么一戳,所以伤口更加的深了。 我 说是包扎,其实就是用力地将伤口上方的那两条动静脉血管给紧紧地绑住,阻止血液流经此处而已。 古塔摇晃的幅度一次比一次大了,如果再以这样的规律递增下去的话,不用再摇晃三次,整座古塔都会坍塌的。 突然间,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古塔的位置以及状态。 所以说,现在古塔时不时就会摇晃一下,或许不是因为陈默炸开了塔壁,而是因为这古塔要脱落。 想到了这里,我的心瞬间就凉掉了半截。 我心里头开始突突突快速地跳起来。 但是,紧张归紧张,我还是一下子就迈开了脚步,沿着塔壁往前走。 紧接着,我原本就已经是一瘸一拐的身体,瞬间就失衡了,整个人往前一扑,朝着那一团朦胧的物质里头扑了过去。 所以,没有任何意外,我的身体在扑倒了之后,便开始做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的自由落体运动。 一阵无法言说的绝望在我的心里头慢慢地蔓延开来。 走到了最后,我的身边就仅仅只剩下一个陈默,如果真的是在这灵浮树上将他也给失去了的话,那么我就真的仅仅只剩下孤家寡人了。 巨疼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在我的身体上慢慢地消弭。 可是,即便自己真的是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那又如何,孤独终老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这样的操作,每每总会成功,但也有个别的时候会跌倒。 爬起身之后,我先朝着四周观望了一眼。 让我觉得意外的是这一层地厅的顶上天花板,居然是完好无缺的,跟我刚刚所在的那一层破破烂烂的地板,根本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