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特别皮,但是只要家人们说我这么做母亲会伤心的,我立刻就会乖乖听话。 “周沧,你终于醒了,”在一旁的湘玉几乎是喜极而泣。 那几十个长得跟我目前的样貌一模一样,像是坐在滑轮上面的石俑,慢慢地朝着我们滑了过来。 程序 而且,五官恢复了之后的石俑,那双眼睛像是能够看得见那般,居然准确无误地朝着我们所在的位置移动了过来。 难道千百年前雕刻这些石俑的匠人,就是参照着我这副模样篆刻出来的吗? 那种感觉,竟是有点像是现代工厂通过机械设备批量生产出来的,所以这数量众多的石俑,才会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因为朝着我们移动过来的它们,从面部表情来判断,是不那么友善的。 我还来不及多想,就被周蓝的一声指令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然后撒腿就跑。 但我们回到刚刚我爬进来的那个入口处的时候,却发现,入口不见了,连同那尊原本堵在洞口的石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办?没有路了,”陈默这话是对周蓝说的,但是语气中已经透露出了一丝慌张。 他说完之后,像是突然觉得自己失态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说道:“等一下如果这些石俑要对我们不利的话,那我们就兵分两路,我和陈默留在这里与这些石俑周旋,小沧,你保护湘玉从另外一边逃出洞穴。” 湘玉的一个“不”字刚刚说出口,洞穴的拐弯处就已经传来了沉闷的“咔嚓”声。 这个时候,湘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我说:“周沧,在瓦屋山古祠里带出来的那枚星盘,你是不是还带在身上呢?” 在鄱阳湖上的渔船中,老李曾经给我提示道:鄱阳湖底有些东西可能会认主,后来我确实也是在巨佛所在的莲花池中,用那枚星盘驱赶了扬子鳄。 我没有等她的话说完,就立刻将衣服内侧袋子的拉链拉开,然后将里面的那一方小小的仅如巴掌大的暗红石片给掏了出来。 我们几乎没有任何还击的时间与空间,陈默湘玉和周蓝就被它们双手掐住了脖子,然后整个人往上面一提,瞬间脚掌就离开了地面半米来高。 他们将陈默湘玉和周蓝三人抓住之后,整支队伍就像是有什么口令在指挥一样,整齐地向后转,而后开始朝着洞穴的一侧前进。 被掐住脖子的周蓝手舞足蹈拼命地在向我示意着什么?可是我在焦急之中,根本没有看懂。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它们没有攻击我,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容貌与它们一样,所以它们将我归为“自己人”呢? 眼看着方形阵列就要完全进入到洞穴一侧的那个空间里面了,我急忙紧跟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因为湘玉他们虽然被掐住了脖子且高高地吊了起来,但是他们仍旧是出于可以呼吸的状态,所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哥,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听到。”我仰起头来对着周蓝问道。 反而有一股“咯咯”声从石俑的喉咙里传来一样。 难道说,这些石俑抓住了入侵者的脖子之后,被抓住的人想说什么话,都会被它的双手传输到自己的喉咙里面吗? 陈默和湘玉也在挣扎,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之后,我就发现了抓住他们的石俑的喉咙之处似乎也动了一下。 我的脑袋里首先闪现而过的念头,就是这个。 是想要阻止被抓住的人寻求救援吗? 如果进入这个洞穴的探险队伍人数超过了这些石俑的数量,那么将洞穴的另外一层给暴露出来,岂不是会适得其反,给入侵者带路了么? 所以我的视觉范围,基本上是局限在方形阵列里面的。 我站在方形阵列的后面,看着这些看似不动,其实一直在前进的石俑发愣了一瞬。 这些石俑尾椎骨上的那块石头,会不会其实是与现代社会的程序相类似的东西,这个东西如果放在石俑的身体外面,这些石俑就是一尊石头雕塑而已。头给摁进去的话,这些石头雕塑就像是被注入了程序那般,就会执行程序事先所编写的任务。 所以,想要搭救周蓝陈默和湘玉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注入石俑体内的程序给停了下来。 幻觉 因而,我在边上的那尊石俑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而刚刚将石头摁进去的那一块,也平整得一点痕迹都没有。 合理来说应该不会啊,因为湘玉他们说这方形列阵是有挪动位置的,就证明了他们移动的时候,应该是有谁先启动了程序,不然这石头东西怎么可能会自己挪动。 在这动与不动之间,应该就是程序的开启和关闭吧。 山洞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方形列阵的位置有疝气灯的光亮。 周蓝陈默和湘玉他们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放弃了,反正已经没有再挣扎了,头挂在石俑圈着的掌心边缘,然后整个身子直直地垂了下来。 但是用手中的疝气灯照射他们的脸部的时候,他们会条件反射地别过头去。 就这样,我不断地在不同的石俑身上摸索着,然后也跟随这队伍不断地前进。 看到石俑停了下来,我心中不由得想着:“是不是到地方了。” 我用疝气灯照了照四周,发现周围与我们这一路走来的洞穴壁相类似,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一直挂在石俑圈起来的掌心的他们三个人,几乎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几个人都软乎乎的,整一副颓靡的状态。 然后还顺带着拽着她的脚,然后摇晃了好几下。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但是我只听到了抓着她的那尊石俑的喉咙发出一阵“咯咯”声。 周蓝和陈默他们两个虽然尚有知觉,但是脸色也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