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的底座是一只巨大的木鸢,许多小人围在四周;第二层装饰着瀑布水潭等自然景物;第三四五层比较相似,上面是支乐百戏人物俑,第六层和第七层放着不同造型的青神树,向四周伸出的树梢上面放置着陶灯,最顶端是圆盘状的造型,圆盘粗糙不堪,有很多坑坑洼洼,感觉与整盏陶灯的设计格格不入的样子。 老头好像对陶灯不大感兴趣,我们三个人对陶灯研究得津津有味,他却一直站在两盏陶灯中间的石壁前面,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头掏出身上的火柴盒,然后将陶灯点亮了,又走到了另外一边,点亮了另一盏灯。 “难道,是我想错了?”老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老头没有回答,盯着墙壁看着。 一股别样的空气扑面而来。 石壁完全打开了,夜明珠将石壁后面的空间照得通亮。 我们都呆住了,不是恐惧,而是震撼。 古祠中的香气,原来都是这些肉身不腐的女子散发出来的。 整个石窟上面所有的石洞都坐有一位女子,唯独金字塔尖的那个位置空了。 “周沧,”湘玉突然低声地喊了我一句,把我吓了一跳。 湘玉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瞬间就知道自己觉得哪里别扭了,就是手。 尽管她们皮肤已经完全脱水了,呈现一种古铜色,但是,上面如鱼鳞状排列的皮屑仍旧清晰可见。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在作祟,我一下子觉得队友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就像是将我与石洞中的那些女子划为同类那般。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好累,自己好像已经接近古祠中那个所谓的真相了?这个真相,就是我是与这座古祠是同属于一个种族的吗? 但是,这其中还有很多不符合逻辑之处,比如,我的皮肤病是后天导致的,而不是先天的?奶奶的青布缠头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湘玉和张继生到底是什么人?老头在这件事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一直神神秘秘的陈默又在哪里呢? 我感觉自己与真相在慢慢的接近着,有种迫切想要找到黑玉,解开一切谜底的冲动。 那声音,源自方形殿堂的外面,我们几个人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个眼色,轻挪着步子就往大门那边靠了过去。 我们还没有靠近门口,湿哒哒的水汽就扑面而来。 溶洞靠近殿堂这一片,洞顶铺满了光泽剔透、形状奇特的向下生长的钟乳石,另外一边高不可测,上面一团黑漆漆的,感觉能到山顶的样子。 “但是,地下河的流域面积有时候可达一千平方公里以上,这里的地质结构如此复杂,我们沿着地下河的流向走,会不会冒险了一些。”张继生疑惑地说道。 这洞中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钟乳石,也有可能刚好那块钟乳石长得有点像古塔。 “手机还有电,我来拍。”湘玉掏出了手机,走进了水潭,按下了拍摄键。 “真奇怪,瀑布溅出来的水花好险自带辣椒粉一样,我这被喷得辣眼睛。拍了一点,你们看看行不行。”湘玉边揉着眼睛边退了回来。 这座以钟乳石作为主体雕刻而成的古塔,与我在爷爷藏在书房中的那本古籍中所见到的古祠的样子几乎是一样的,那种感觉,从拍摄到的正面来看,与屹立在长江之中的观音阁有相似之处,是一座亭阁式的三层建筑。 她的眼睛似乎很难受,一直在揉着,还时不时地摇晃着头。 “我好像觉得自己的眼睛蒙上了一片白雾,四周的东西觉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湘玉说道。样子。”张继生说着,把眼镜摘了下来,用手帕擦拭着,重新戴上,又摘了下来。 湘玉张继生听到我的喊话,也急忙跑了回来,我一回身,撞到了立在门口的老头,此时,我们才发现,似乎老头一直都没有跟我们走出殿堂。 我们此次出来,没有准备任何关于眼睛的药物,因此张继生只能用饮用水将纸巾浸湿,然后帮着湘玉擦拭眼睛。 “湘玉,你瞳仁的颜色向来都是这么淡的吗?”张继生突然问了一句。 猛地,我周身一凉,居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瞳仁颜色很淡,瞳孔缩成一条线,像猫一样。 突然,老头的黑墨镜晃过我的眼前,我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瞬间跑了过去,出其不意地将老头的黑墨镜给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老头很生气地一把夺回了墨镜,又重新戴上了。 老头看了我一眼,将手挣脱开来,没有说话。 湘玉和张继生听到我这话,也都站起身来,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周沧说你是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为什么?”张继生问道。 “成全,别为你的龌龊行为找借口了。”湘玉仍旧很激动。 这一声笑,介于得意和无奈之间,听起来让人不由自主地寒颤。 我瞬间焕然大悟,终于知道了为何非我不可了,但是,这是为什么呀? “别听他胡说,”突然,殿堂外面传来了一声怒喝—— 治病 见到陈默安然无恙,我几乎是喜极而泣地狂奔了过去,觉得自己有千万句话正在争先恐后地就要夺口而出,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张继生也走了上来,但是应该还畏惧着门外水潭上面的瀑布所带来的水汽,因而也不敢靠的太近,在跟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然后说道:“陈默,你之前跑去哪里了,我们都担心得不行。” 他说完,又走到湘玉的边上,问她道:“你的眼睛怎样了,有没有碰到水潭中的水或者瀑布的水?” 她抓着陈默的手,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 湘玉的脸瞬间刷的一下就白了,虽然陈默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从湘玉的表现来看,这应该是一种比较严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