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追了我三年,要找钥匙跟地图。我不敢回家,不敢去看我娘跟阿姐。只要我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他们就会将我周围的人赶尽杀绝。” 贺亭衍眼神坚定的对他道:“这些人,会死得比我们早。” 贺亭衍替他撑着伞,“十两金。” 开门的方式也跟其他的不同,并非向外打开,而是做成了带有机关锁的移门。 不过酒楼存在的年份较久,说不定都是贺亭衍小时候做得也不一定。 “我从前若是不想待府里,便会一个人来这儿。” 贺亭衍再次拨动机关,让悬在房顶上的浴桶降落,后又从先前放竹牌的地板处摇上来一桶热水。 “你这法子好,干什么都方便。”江敬舟也没客气,脱了裤子就往浴桶里跳。 江敬舟觉得有趣,从见面到现在,他总算找回了点两人从前相处时的模样。忍不住调笑道:“大家闺秀。” 水声随着浣洗哗啦作响。对于贺亭衍而言,这简直比看了还让人脸皮子发紧。他随手拿过本书坐在桌案处翻看,问道:“你……还疼不疼?” 这种话问过一遍也就罢了,贺亭衍佯装着看书,改了话头道:“码头那儿,你什么时候去辞工?” 他仰头靠在浴桶上,透过屏风正好能看到贺亭衍坐着时端正的剪影。他用洗澡的巾帕捂着双眼,总觉得再多看两眼,邪火就会不断地往上蹿。 贺亭衍淡漠道:“死了,临近生产时胎死腹中。” “说是摔了一跤闷死的。”贺亭衍皱眉道:“出事时,曾来找过我。” 贺亭衍眉眼微抬,看着屏风后的剪影有些挪不开眼。 他声音低沉道:“我让仵作去验了那孩子的尸体,通体泛紫,像是中毒。” 江敬舟出了浴桶披上外衫便出来了,里衣未着,腰封未系。他走近贺亭衍,双手撑着桌案按下这人手里无心翻看的书本,问道:“你觉得是谁下的手?会不会,这个人与刨心案凶手也有关系?毕竟,都是在针对你。” 侯府中除了贺亭衍之外也就剩其余两名男嗣,而嫌疑最大的,无非不过是那位当下的正房夫人的儿子。 我不与妖为伍(四) 他轻笑着跳到桌案上坐着,面向坐着看他的贺亭衍,把玩着脖子里的钥匙,道:“我以为,你见了钥匙会想抓我。” 不抓他不上报,那么在查明真相前,贺亭衍就成了包庇他的同党。他原想赌一赌,没想到还真赌对了。 他想,这样也好。两个彼此生厌的人,即便有了剪不断的情愫,将来有一日分开也不会有太多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