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舟靠着墙面的手一僵,“能不能换个别的?” 纸婚案(五) 贺亭衍双手绕着金丝绞线,再次说道:“让开。” 于是道:“要不,我请你去喝花酒?喝高兴了叫两姑……喂!” 不过速度不像白日里那般快,江敬舟倒是没摔到地上被丢脸地拖着,可这么一跳一跳得好像也没觉得好多少。 他被牵着进了附近的酒楼没回侯府。老板慧眼识珠,当即开了条无人的小道让贺亭衍单独通行。 二层的雅间清爽干净,贺亭衍要坐得地方被腾开了椅背,桌面上早在他们上来前就被倒了茶水小食。 雅间的左侧贴着大街,窗户打开后能看到街道上的车来人往。许是因为贴近繁华地段,到了夜晚吃饭的时辰竟也还这般热闹。 “别说,你一来这地方我就饿了。可你这么绑着我我怎么吃啊?”他嬉皮笑脸道:“难不成你要喂我?” 他转了转胳膊,两腿收回像只麻雀似的蹲在凳子上。端起茶杯仰头饮尽,感叹一声解渴后说道:“你怎么就把我松开了,我还当你真想喂我吃饭呢。” 江敬舟低头看了看自己,坐没坐相喝茶也没个喝茶样,要说他是四海镖局二公子都没人信,活像是从哪个混混窝里跑出来蹭吃蹭喝的。 他默默地放下没礼数的腿,学着贺亭衍的模样端正姿态,喝茶也变得小口慢饮没有囫囵吞枣。 就在他琢磨着该怎么像贺亭衍那样把茶盏拿得好看时,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握着他的手教导道:“别捏杯口,不可太过用力也不可太过轻柔。” 教他时微微低头,额前微卷的短发遮住半边眉眼,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唇瓣微启,喉结滑动,操着口男子深沉的嗓音说道:“在看什么?” 他动作鲁莽地站起身,没东西擦身便只能用手拍打。好在这身学子服的布料厚实,脱了湿衫后里边儿的衣服还是好的。 江敬舟把脱下的衣服挂在无人坐的椅背上,单腿架着凳子又坐回了那副混混样儿。 贺亭衍冷着双眉眼看他,个高体健浑身透着股男子气,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无法将他比作个姑娘。 “江敬舟!”贺亭衍厉声制止,他就从未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一个人,讨厌到恨不得真的与其打上一架的地步。 把菜放下后,将竹排放到江敬舟的面前,问道:“江公子头一回来,不知这下饭的汤想喝哪一道?” 喝着茶的贺亭衍冲他点的竹牌上看了眼,轻笑着没吭声,任由小二收了牌子下楼去点汤。 相比较贺亭衍的文雅,对面的这位怎么看怎么像个难民。也不知平日里在家都怎么教的,还是故意当着他的面儿做这些来令他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