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最初——准确地说,是萧以澈所能回忆起的、察觉事态似乎不妙的那个“最初”——是她在某次欢好之后揉着腰,小声地抱怨:“掐得有点痛。” 不过她倒也不是为了抱怨,刚说完,不等萧以澄回应,紧接着又问:“几次都这样,哥哥最近……累了罢?” 她知道,萧以澄必定是累的。 他还太年轻,没有人相信这样的年轻人会从此屏迹息心,何况,他身边还有个同样年轻的孪生妹妹。他们回到藏锋山庄之后,访者络绎不绝,山庄当年的隐匿阵法尚未完全修复,总有人能找上门来。若是讲理的,见主人闭门谢客,自讨没趣,不久自会离去;但江湖人本来鲜有这个“理”字,有挑衅的、叫阵的,吵吵嚷嚷。 然而事情总归是做不完的,山庄当年几乎被抢掠一空,但密室里和四散的旧部手中仍有典籍遗留,除了机关,最重要的便是武功——萧以澄修习“出刀”多年,早在走火入魔边缘,如今虽有萧以澈的“入鞘”配合压制,但他们流落在外,竟一直不知所谓心法配合该在夫妻之间,平白耽误了不少时间。为此萧以澈一直心中隐忧,试图找到前辈们的解决办法。 这林林总总的一切加在一起,实在让人半点也闲不下来。相比之下,床笫间的一时失手,只不过是心绪翻覆变幻所导致的平平无奇小插曲,当时萧以澈也并未放在心上,撒个娇,便过去了。 萧以澈在睁不开眼的昏暗中猛然发觉,她是真的正被压在身下暴烈地操干。 近似于鬼压床的混沌中,莫名的悚然始终没有散去。她自以为的竭力挣扎终究只是身体的微微颤动,想叫也叫不出声。萧以澈不太分得清自己是否真的清醒了,脑海中始终模模糊糊的,不甚分明。而她能够操纵自己的肢体之后,首先是探手向身边摸了一摸: 这样一来,萧以澈又放下心来,半张着嘴,低低喘了一声,被顶到了敏感点,小腹一绷。而起初的惊惧过后,困意和快感一同将她席卷。她本能地抬手推了推萧以澄的肩膀,也许是动作太过微弱,竟然没能推开。 而唇上的破口一直留到她次日醒来,粉色的唇瓣间,有不容忽视的一小块殷红。萧以澈晨起的时候对镜端详,下意识地舔了舔,这才顾得上皱起眉回想: 她抿了口茶水润唇,壶里的水温热,分明是萧以澄早起新烧的。此时屋外正巧响起脚步声,她知道是萧以澄练刀回来,原本是要兴师问罪的,然而茶杯还没放下,花枝伸到眼前,将她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还未全开,只藏着两三枝,练刀的时候看见了,便想着削一枝来送你。” 后来萧以澄去了外间——这日相熟的大夫要来,这位秦大夫原本也是山庄旧人,当年逃得性命,淡出江湖,养育一女,招赘在家。大夫念旧情,又或是因为女儿采药、女婿打猎,靠山吃山,便不免要和归来的山庄主人打好关系,因而知道萧以澄有伤,便提出替他看诊。 她劳神一日,心里憋闷,晚上听说萧以澄的内伤总算没什么大碍,总算觉得心情好了一些,躺在床上,黏黏糊糊地要凑过去亲他,亲上了,情欲便愈演愈烈,不可收拾。萧以澈胳膊缠着他脖颈,腿也盘上他的腰,软着声音:“哥哥,给我。” 二十岁女孩子的腰身细软,因为练武,多添了几分韧性。他爱不释手,却忽然不敢用力,手指逡巡至腿根,再滑下去,拨开薄软的布料,摸到她腿心。一片冷腻湿滑的触感已经代她回答了身体的渴望,萧以澈没开口,自己剥了亵衣,扭来扭去,最后贴近了吻他。 萧以澈深呼吸,脸仍是红的,习惯了兄长在床榻上小小的恶趣味,不待他指示,探头想要去舔——但没舔到,萧以澄收回手,笑眼看她,流露出几分不明显、但放在此情此景下又再清晰不过的调侃,而后将手指放在了他自己唇边。指侧的淫液,萧以澈看得眼神发直,盯着他微分的唇,以及滚动的喉结,长长出了口气,抻着脖颈又吻他,看起来仿佛是把她自己献了上去似的。这次的吻并不深,她贴着萧以澄的唇角,喃喃:“哥别馋我了,快点……” 带着情欲的叫声仿佛打开某种机关,萧以澄抱着她顶弄,见她适应,动得越来越快,还嫌不够,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那个瞬间萧以澈本能地挣了一下,身体似乎还记得昨夜被压着难以动弹的经历,然而这次不同,察觉她的动作,萧以澄当即停下,犹在低喘,询问地看着她。她深吸气,摇头,亲上他的唇角。 在温和到近乎温吞的性事中他们双双攀到快感的巅峰,萧以澄释放在她体内,退出来,正要清理。而萧以澈这时候才觉得疲累,摇摇头说不必。反正她修习入鞘心法,有斩赤龙之效,日后不能再生育,弄进去便弄进去了,也没什么。 也就是这时候,她才有想起早间忘记控诉的事,尾音带着点暴躁,而后,温热的鼻息就从她肩头移开。萧以澄抬手弹灭了桌上的烛火,躺下,手臂轻轻环上她的腰,低声:“睡罢。” 一切都和昨日差不多,只是她今夜睡得更浅些,也许是因为疲惫太过,思绪纷杂,何况睡前一场温吞性事后,不能尽兴的也未必只有萧以澄一个,总之她未能深眠,因而萧以澄的唇刚刚覆压而下的时候,她便惊觉了。 萧以澄一向不至于强迫她,可此时不同。他非但不停,甚至更急切,强硬地压着她,她才意识到性器依然在穴里,后知后觉地记起半睡半醒间穴口被撑开探入的异样感觉,一阵恍惚间,蓦地被他整根操到了底。 她听得很清楚,不是“不想要”,是“不想要我”——这叫什么话!萧以澈被问得莫名其妙,脑海中反唇相讥,几乎想斥他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发疯;可是与此同时,她也知道萧以澄不对劲,自觉应该放缓语气,问他究竟是怎么了;何况在此之外,她还有她自己的本能:困极了,不想说话。 萧以澈全无防备,彻底懵了,一边呻吟,一边茫茫然抬头。床边的帘帏没有放下,今夜月光又很好,她在惨白的光线中看清了萧以澄的神色,熟悉的面容上有她未尝见过的冷意。萧以澈原本还要厉斥,被他这么一看,吓得气势弱了下去,开口有些磕绊,也说不出别的,颇有些无助地将先前那句废话又问了一遍:“你……你做甚么?” 萧以澄抬手,绷直并拢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也无所谓她是否看清,抹在掰开的大腿内侧,湿漉漉的,哂笑:“脏成这样,含着男人的精水躺在我床上,你倒还有脸来问我做什么……”说话间他转身不知要做什么,而萧以澈顾不上想这些,已经懵了。 他竟然是拿了挂在床头的短刀来,一手用力地压着她的腿,一手用鲨鱼皮的刀鞘狠狠抽下去。 而抽打始终不停,密集得像是雨点。他不用手,是因为嫌脏,现在又非要那些东西都排干净不可,于是强迫肉穴在剧痛中痉挛,不住地抽搐,这样就能一股一股地吐出白浆,淫水里混合着肮脏的精絮。 她实在受不了了,不管不顾地挣扎,小腿有意蓄力踢踹,总算觑准时机,挣脱了。她重心不稳,直接摔下床去,踉跄一下,刚站起来,正要往外逃,却又被刀鞘击中了膝后,腿一软,跪在地上。旋即萧以澄拧住她的手臂,厉斥:“你要跑去哪里!” 这间密室原先是可以歇憩的,有张石床,之前收整的时候,发现了血迹和刑具,大概是昔日鸣镝派曾找到这里,并逼供过什么人。床榻上的寝具扔出去了,床脚还有铁镣。萧以澈被拖过去,钳着脚腕,咔的一声,铐住。 她真的慌了,说不出别的,很苍白地又重复那个始终得不到回答的疑问,后果却只是被压在坚硬冰冷的石床上操干。比先前还要不堪,她跪伏在石面上,萧以澄从后面进入。他动作不大,却掐着她的腰身,不断地向后往性器上撞,如同使用一个泄欲的肉套子,又进得很深,恨不得操穿她,像是要在最深处留下他的印记。 她此时还有一丝奢望,觉得发泄过了,这下总该能问个清楚。何况萧以澄总算起身了,不像是要继续施暴的样子……她正想到这里,抬起头来,泪眼朦胧间,只看见模糊的轮廓晃动,浅浅变 他竟是就这么走了,消失在密室门户开合的响动中。 萧以澈再醒来时,不得不面对现实:她仍身处一片黑暗的密室,又饿又累,浑身酸痛。此时再回想昨夜噩梦般的记忆,还是混混沌沌的,不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萧以澄怎么就变成那样,并且,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在怀疑她不忠。 她想不明白,暂且搁置。此时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上衫,连亵衣都没有,没有光线的密室里她无法看清自己满身青紫淤肿的痕迹,只知道疼痛,以及身体每次移动时,都能感觉到的,下身隐秘的疼痛,还有脚腕上那条不容忽视的镣铐。 在长久的枯坐中,她不免再想起昨夜,想起萧以澄可怕的样子——其实尽管萧以澄说她脏,且因此几乎将她当狗一样凌虐,她现在回想,因为陌生,竟并不觉得多么屈辱,而更多的是恐惧,就好像她不是无端地被哥哥殴打和羞辱,只是在深夜里撞见一只恶鬼。 萧以澈刚听见声音便蓦地抬头,门外是隐约的灯火,外间又是夜晚,大约是一日过去了。萧以澄走进来,灯火又在他身后湮灭,隔了片刻,他才吹亮火折子,点起壁上的灯烛,脸上神色阴冷,在光下仍然可怖。 可是现在,她终于得以在神志清明的时候看清这个人,又是一阵寒意窜上脊背。灯火燃得更亮,光下的脸看得分明,她知道,那虽是萧以澄不曾在她面前有过的表情,可这个人正是她哥哥。 这是在……施舍一条狗。 只是威胁,萧以澈看得出来,然而她还是顺从了,脱口道:“等等,我吃。”其实比起那个碗,她更希望萧以澄留下,至少让她再仔细看看,最好还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从而推测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是为了这个……她可以忍受。 很痛,脚腕,膝盖,还有腰,一时都在叫嚣。萧以澈咬牙忍着,爬近了,手伸向碗边,还未碰到,手指就被他抬脚踩住。她沉默,心中暗自权衡,还是妥协了,识趣地低头去舔。 萧以澈凑近了,闻见气味,皱了皱鼻头。碗里一团暗色,是药膳,萧以澄的剩饭。萧以澈先前就讨厌这个味道,都不太愿意和他同桌吃饭,遑论陪他一起吃这些。而现在她别无选择,竟然还从药味里嗅出三分亲切,况且也真是饿了,伸出舌头,舔下几颗饭粒。 萧以澈细长的脖颈被鞭子套住,更像被他牵着的狗,不过她此时无心计较这个,因为他的话而不自禁地又打了个寒战,问:“为什么是‘他’……‘他’是谁?” 当然是认识的,因而她更想问的是前边那句为什么。碗里的东西还剩浅浅一层,萧以澈不想弄得太脏,又实在嫌弃,现在饿得几近痉挛的胃已经好受许多,她无心再吃,膝行着向萧以澄面前挪近了几步,道:“认得的,是哥哥……可是,求哥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她毫无防备,摔在地上,下意识地捂脸,火辣辣的。其实方才她不想推开也不想拉扯,只是不甘心地想摸摸他,作为确认,明知道这就是萧以澄,明知道日夜相处的人不可能无端换了一个,却还是无法理解眼前正发生的一切……然而那只手也是熟悉的,不管怎么验证,这就是他哥哥,是萧以澄本人。 萧以澈原本就怕极了鞭子。小时候,发狂的父亲也是这样抽萧以澄,下手毫不留情,道道破皮见血,至今萧以澄身上还能看出伤疤。她自小对鞭子怕得要命,原本萧以澄给她准备过一条软鞭,说是女孩子用这个防身,练好了,便使得轻巧又顺手,她不敢也不喜欢,后来还是萧以澄自己偶尔用一用。 叫了很多次,鞭子才停下,她被打怕了,身体犹在发抖,无暇思索背后的缘故,只是求饶:“哥哥别打了,我、我做错什么,求求你,我可以改,我可以……” “别惺惺作态了。”萧以澄冷笑,“给什么,说清楚。” 尾音说得很轻,显然不是她平日里在床榻上大胆索求的样子。萧以澄不免又要嗤笑,转身去床沿坐下,命令:“爬过来,边爬边说,大声点。”我给、我给哥哥操。我给哥哥操。我给哥哥操……”说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床边爬,靠近时,被他拉了上去。 “疼?” “疼不知道求饶?” 这样一来,萧以澈更拿不准他的态度:倘若是对原先的哥哥,这时候何止是求饶,她必定哭闹着恨不得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咬出血,但她着实是被打怕了,只能将自己的唇瓣咬了又咬,颤声答:“若是、若是哥哥想,我……我就是给哥哥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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