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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越好,翻台率越低,菜当然也越贵,左叶扫码看了眼菜单,险些吓一跟头,直言道:“这顿不用A吧?”她大拇指往后一戳,“不然我可走了,吃路边摊去。”“当然不用。”温晚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每年生日都辛苦你们大老远过来,我当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温大小姐嘛,曾经的县城公主,大家并不为她钱包过分担忧,乐得享受。饭桌很大,四个人坐还是显得有点空,左叶和许徽音紧挨着,车上那番挑拨离间没有奏效。谢舒毓故意磨蹭,最后一个落座,跟温晚隔着桌。温晚瞟她一眼,夜间光线不佳,她侧脸看向前方舞台,脸部轮廓优越,只是碎发遮住了眼,情绪难辨。点完菜,温晚再抬起头,谢舒毓竟然坐到她身边。小惊喜,温晚眼神问询,干嘛?谢舒毓没有接收讯号,只是担心自己刻意的疏远,反而暴露心事。但她很快就后悔了。鼻端飘来熟悉的幽香,她脑海中出现七个大字——女人美丽的身体。她假装心无旁骛看舞台,座位角度却完全把温晚框进视线,她很难不注意温晚。每天加班,那么辛苦,长发依旧浓密顺滑,不烫不染,天然光泽的黑色,像一块上好的丝绸。于是忍不住,伸手抚摸。温晚回头,“嗯?”“你头发真好。”谢舒毓不敢想象自己这个笑有多难看,她嘴皮紧绷,几乎裂开。“喝点水。”温晚给她倒了茶。谢舒毓乖乖接过,喝完整杯。温晚视线定格在她颜色粉嫩润泽的嘴唇,看起来好好亲。没见面的时候,心里好多话想对她说,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真见了,又觉得都不重要,见到她就很满足。“最近怎么样。”温晚先开口。谢舒毓仔细想了想,“跟从前一样。”她不是个能藏事的人,还特别依赖朋友,连下楼取快递看到只竹节虫也要拍照发群里。真遇见什么事,当时就说了,不会等到现在。虽然大多时候,群里她们都是各说各话,只顾发泄,但令人感到惊喜的是,那些事件细节会在某次聊天时不经意带出。原来她们都很认真看过,记得。跟谢舒毓相比,温晚心思更重,不显山不露水。她有心拉进关系,找个人来骂,至少她个人与人增进关系,是通过寻找共同敌人进行辱骂。她想骂傅明玮,又不愿把时间和情绪浪费在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她们好久才见一次,不舍破坏气氛。“哦对了,我上周遇见干妈了。”谢舒毓想起来。她的干妈就是温晚亲妈,高一那年认的。温晚说知道,“你当时就说了,我妈也跟我说了。”谢舒毓点头,“还是那些话,让我劝你回家,说家里需要你,都那么多年了,别赌气了。”“我跟谁赌气啊。”温晚这句其实是问谢舒毓。她是独生女,家中一向受宠,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能拦得住她,需要赌气吗?谢舒毓说“我不知道啊”,她抓抓脸蛋,“我不在你家住已经很久了,不知道你为什么跟家里赌气。”温晚意味不明笑了声。你当然不知道,你知道什么?连我妈都不知道,只是拿我没奈何。那句之后,二人沉默,言语的空白把空间无限放大,距离加倍拉长。温晚起身,本想挨去左叶和许徽音身边,结果两人又吵起来,原因是左叶偷偷扫码点饮料。许徽音:“你不知道自己有蛀牙吗?牙齿是不可再生的,补牙很贵,人还受罪。你为什么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跟你说过多少遍,那些饮料里全是添加剂,桌上已经有茶水了。”左叶:“茶水是苦的。”许徽音:“那你喝白水,你甚至可以喝冰水,行不行。”左叶:“我不喜欢白水的味道。”许徽音:那喝茶水。”左叶:“茶水是苦的。”许徽音:“那喝白水。”左叶:“白水没味道。”……对话陷入死循环。许徽音偏过脸,厌烦至极,左叶歪斜躺坐在椅,一脸了无生趣。温晚这几年跟她们相处不多,顿觉棘手,下意识望向谢舒毓。谢舒毓叹了口气,到底是向着左叶,跟许徽音说:“快到小碗生日,大家出来玩嘛,就让她喝一点,预支一部分,好不好?”许徽音不理。谢舒毓也不尴尬,倒了杯茶送去左叶唇边,“你尝尝,其实茶水很香的,苦后回甘,你老喝甜的,真得当心,糖尿病治不好的。”左叶死鱼一般僵硬转动眼珠,“你刚跟她说,让我喝饮料,现在又让我喝茶,你到底哪头的。”“我哪头都不占,只是希望你们好。”谢舒毓一脸老成,“感情就是互相谦让,互相妥协嘛。”菜还没上,服务生先把饮料送过来,谢舒毓说“这样吧”,拧开瓶盖,饮料和茶各倒一杯,搁在两人面前。“来交个杯,事情就过去,出来玩咱们高高兴兴的,别扫兴,也尽量别吵架,好不好?”“看在你跟小碗的面子上。”许徽音说。她先递了台阶,左叶琢磨会儿,点点头,飞快端起那杯饮料,确保交杯时甜水能送进自己肚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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