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搭车大老远跑来给温晚过生日,不仅仅是因为左叶,是这几个人凑一块的时候,真的太好玩了。她喜欢跟她们玩,就算哪天跟左叶分手,还是想凑一堆玩。谢舒毓不是那种心思很深的摩羯座,她除了学习、专业方面,感情和生活当中表现得有点蠢,当然也可以说是淳朴。左叶这个问题,结结实实把她问住了,她有十几秒,一动不动。要换作往常,她不至于那么难堪,但就在今天凌晨,她做了一个春梦。左叶不愧是她挚友,“问题有些密集了,要不你一个一个回答。”谢舒毓还不算蠢到家,“我为什么一定要回答。”“你不答就是心虚,都是好朋友,这没什么好隐瞒,除非你兔子想吃窝边草,看上我了,不好意思说。”左叶一个套接着一个套。温晚悄悄遁了,此时借司机身份掩护,耳朵却没闲着,微微偏着脑袋,像动画片里的小老鼠杰瑞。谢舒毓果然上当,嗤笑一声,“你真看得起自己。”“那你老提我高中那些事,让我觉得你就是暗搓搓吃醋。”左叶推推她肩膀,不提温晚,但字字都围绕着温晚,“你心里要没鬼,干嘛总一惊一乍,还区别对待,忽远忽近的。”是我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吗?谢舒毓皱眉。左叶说回之前的问题,逼迫她回答:“不可以撒谎,不然一辈子发不了财。”“发财这个概念太空泛了。”许徽音想想说:“一辈子不能高那什么吧。”她有点难为情,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抵达巅峰。”温晚死咬唇,连笑都不敢笑,生怕殃及池鱼。她在心里跟谢舒毓说抱歉,这次真的帮不了你,因为我也特别想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谢舒毓真实感到困惑,自从那个梦之后,她周围一切都变了。朋友们不可能窥探到她的梦境,她完蛋想,兴许就是左叶说的那样,她心里有鬼,所以暴露了。但她怎么可能蠢到实话实说。“欲望肯定有啊,我精神和生理都非常健康,春梦也做过,但我没有性幻想对象,我大多是旁观者身份。”谢舒毓看向左叶,脸不红心不跳的,“就是你跟阿音啊,你俩动不动就在我面前演活春宫,我日有所见,夜很难不想。”严格来讲,这不算撒谎,左叶和许徽音的开放,确实让她产生很多联想。好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攻击,互相揭短,以让对方感到难堪,甚至恶心为乐。危机化解,谢舒毓长舒一口气,“其实这种话题,我这种标准东亚家庭出来的小孩,是很忌讳很腼腆的,但我们不应以谈性为耻。”她开始上价值,装得人模狗样,“这样很好,直面自己,直面内心。”温晚迅速捕捉到其中关键,“所以你其实是喜欢女生,对吧?”“没有。”谢舒毓否认,“我是直女,我只是欣赏女人美丽的心灵。”“还有美丽的身体。”左叶补充。第7章 无浪不发骚——“女人美丽的身体。”城市夜景,科技与文明的光亮汇聚成河,车窗外熠熠流淌,谢舒毓口中无声反复咀嚼,内心充斥着人类最为原始的欲望。理解理解,她特别能理解,也没有过分谴责自己。她是个俗人,俗到不能再俗,吃喝玩乐,沉迷美色。可那个人怎么会是温晚。车内封闭空间,温晚在主驾位,触手可及,却咫尺天涯。她们是最好的朋友,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们的关系牢不可破,是彼此最为坚固的后盾,避风的港湾,入眠时深拥的“阿贝贝”,都深度迷恋那份温暖及柔软。谢舒毓强迫自己停止脑海中龌龊的想法,可温晚就在身边,她根本做不到。思绪的开端像一根毛线头,起床就被她落在家里,她身上那件破毛衣已经拆到胸口,将要原形毕露。话题早就扯到十万八千里外,三人滔滔不绝,电影、娱乐新闻,小区业主群里的刺激八卦,她们什么都能聊。只有她,做贼心虚,抱着‘女人美丽的身体’盘啊盘,反思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破绽。“想什么呢?”温晚看向身侧。“想你呗。”左叶是接话王。谢舒毓不置可否,只笑了下,在车窗里看见自己单边的酒窝。上初中后,她开始在报刊亭买少女杂志,她始终记得,其中一册,那期专栏是分析人脸上的酒窝。说两边有酒窝的人,桃花运很旺,只要用心经营,有情人80%能成眷属。然而单边酒窝的人,却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常常陷入爱情困局,无法自拔。也许是种心理暗示,之后谢舒毓相当谨慎,为避免陷入爱情困局,一旦出现些微单相思苗头,立即扼杀在萌芽阶段。但有句老话,叫杀不死的只会让它更强大。开门暴击,这次直接给她上了盘限制级。现在她也做杂志,知道少女杂志上那些所谓知识,都是网上复制粘贴,出处不详,完全胡编乱造。但还有句老话,叫万事不由人计较,一生都是命安排。温晚订的中餐馆在市区一处山体公园附近,曲折游廊,小桥流水,颇具古意,晚七点到九点,还有说书和评弹表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