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焦味，还是只番茄。 季夏望向屋外，不一会儿功夫，梧桐树上就铺满了薄薄一层白絮，风一吹飘落地上。 他收回视线，落到对面的少年身上，山里风大温度低，季夏带回的那些衣服完全穿不上，就又穿回之前给他做的加棉灰袍，脖颈日复一日戴着那条手工编织的红围巾。 “前，男友？”老道士脑容量顿时超载。 他愣了好半晌，清除了部分垃圾，使得大脑重新运转，再磕磕绊绊问：“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季夏抱着红番茄盘了一阵，提到黎行不自觉放松许多，道：“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我们……没有结果。” “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 齐聚了众多天师和妖鬼，目标都只有一个。 时隔大半年，兄弟俩再次相见。 “怎么会这样？”黎晏清突然人格转换，望着他那头半白的头发，抑制不住心疼，“对不起，阿行对不起。” 黎晏清却突然朝他冲过来，神情再度扭曲：“为什么不按我说的来！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去死吧！！！” 又在黎行掉下去后，脱力跪在地上以头砸地，撕心裂肺叫着：“阿行！” 雪下了足足一夜，果然如季夏所说，山中溪流都被冻住了。 放眼往上游方向看，隐约瞧见远处的河面上有个鼓包。老道士年龄大了眼神不好，往那边走两步才看清竟是个人！ 他赶紧用木棍捞，发现捞不动冲着道观方向喊：“季夏，快来帮个忙！” 季夏正在门前，用铁锹铲雪往路两侧堆方便行走，老道士声音传回道观，辨别是从后门河道方向传来，立马扔下铁锹穿过院子。 老道士该不会掉进河里了吧。 人好端端站在河边没掉下去，瞧见他来，手持木棍戳向河面凸起的鼓包。 季夏顶风往老道士身边走，空中忽然飘来几丝熟悉的味道，他突然停下，定睛去看老道士指出去的木棍。 河面上的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仰躺着，血流满脸模糊了五官，季夏仍能一眼认出——是黎行。 闭眼缓了一阵，勉强站稳后拖动灌了铅的双腿踩到冰面上，走过去拉住人手腕准备将他拉起。 老道士说得没错，再待在这儿最后只有给他收尸的份儿。季夏一度松手，搓热手掌再握住，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人从冻住的河面拉起来，冰面也即将随之崩塌。 老道士赶紧取下身上的棉衣给人裹上，两指撑开男人眼皮又摸了摸额头，“得立马带回去。” 原来不是积雪落在发间。 季夏吃力地背着人往回走，偶尔停下歇口气，冷气一个劲吸进肺里，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 以往一棵树都能独自拖回道观的人，现在背个人三两步就要歇一下，可想他的身体衰败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