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若失的蹲在地上，哭的像是一个大傻子。
少女脸颊上带着浅浅的酒窝，对于赵客无动于衷的神情丝毫不在乎，继续的诉说着。
也不有的令赵客的鼻梁一酸。
而面前的少女，则是亲密自然的将手臂勾在赵客的臂弯。
阳光透过残留的废墟，照射在赵客的脸颊上。
赵客声音停顿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沉默片刻后继续道：“侧是解剖房，右边是厨房，但我不记得这里有一扇门！”
而开启的代价，就是如人格嫉妒一般，灰飞烟灭，成为祭品。
穿过了教堂，走过了破败的走廊。
多年了，数不清的梦境。
都如记忆中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所重合。
让人感觉全身都随之暖和起来。
“嘶~”
一边是绝对的理智，一边是濒临爆发的情绪。
看着面前一身素白的面孔，胸口一息，却是很快的平静了下来。
在嬷嬷们不情愿的眼神中，每个人分到了大概婴儿拳头一般大小。
轻柔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
一个巨大的黑洞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少女似乎是看不够一样，贴近上来，仔细的看。
阳光照射下来，不再是那样的神圣，只是多了几分蒙蒙灰尘。
她很清楚赵客的一举一动，甚至很清楚赵客现在的情况。
冰冰凉凉的掌心，感受不到任何的余温。
安静的可怕。
赵客紧锁着眉头，想了想道：“你也可以随时替代我。”
即便赵客想要麻痹自己，内心在疯狂的咆哮着，告诉他别管那么多，这一切都是真实。
只是这样的手，却是令赵客既熟悉又陌生。
他不反抗，只是因为他没有过多的选择。
可笑的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自欺欺人的资格。
抓住赵客的手掌，少女拉着赵客往深处走。
一个完全如赵客所设想出来的人格，一个挤压在赵客内心最深处的心魔。
“可你没时间了，不是么？”
“轰隆隆……”
即便赵客强大的理智，死死压制着赵客的情绪。
被封死了，却留下了一个大概承认巴掌大小的窟窿。
只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赵客从没有再生出其他的人格。
静静看着面前的少女，一刹那，他甚至心中涌出一股想要紧紧抱住她的冲动。
任由身后那个大丸子，以及自己手边这个被自己构思出来的女人，静静拉扯着走进大殿。
千言万语，抵不上这面前少女的这一声关切的问候。
本已经成为废墟的孤儿院，逐渐化作化作点点灰尘。
仿佛随时要扭断这个女人的喉咙。
赵客强忍着眼角的朦胧。
少女深吸口气，伸手要去扭动房门的把手。
只是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了一片破败的废墟。
一口长气被赵客贪婪的吸入肺腑，微闭上眼睛看向头顶已经不存在的天板。
站在黑洞前方，周围的光线和温度仿佛也在随之被黑洞吞噬。
甚至连一缕情绪都没有。
说到底，我甚至还不如一个充气娃娃实在。”
纤瘦的身材，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狠狠抽在影子上。
顿时影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声，重新坠入黑暗深渊。
赵客记得，那里有一个老鼠洞。
他记得王娜说过，自己的病并没有痊愈。
“你很清楚我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你虚构出来的人。
保管赵客一天24小时不间断的转换下，也没有办法恢复到自己的主人格中。
少女也安静了下来，手掌贴在赵客的胸口上，感受着赵客的心跳。
“我会离开这里，但不是用这个方法。”
而是有一个女人，在默默的替自己把这些该死的人格，重新打回深渊中。
“那就……好”
少女气冲冲的拦在赵客面前，黑白分明的眼睛，锐利的像是刀子一样。
直到赵客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时候。
恍惚中，就见黑洞里，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变得清晰起来。
“我记得，前面就是嬷嬷们的房间，右边就是他们交易器官的会议室。
“闭嘴！”
“我不想！”
只是他如今的心智之坚韧。
赵客的眼角微微跳起，他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尝到了甜的味道。
只是在两人目光相对下，赵客逐渐放开了手掌。
只是这时候，赵客的手掌忽然抓在少女的手。
“活下去，不要再带着我。”
“放下吧，太久了，老头子在等你，她也在等你，你的时间不多了。”
一如，深夜那些躺在床上深夜苦学日语的同学。
这里本该是孤儿院最大的教堂。
最后一声好字，还在少女的口中，却是再也没有喊出口，随着一缕清风下，一片灰蒙碎片下，像是绽放的蒲公英，在赵客的面前烟消云散。
直到此时，赵客却是终于明白，并不是自己的病情恢复了。
在心怀感激对着老师说声再见后。
说是幻觉，都是在抬举。
清瘦的面容下粉色的樱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只是赵客的话，却令少女的眼中生出怒色，厉声唤住了赵客：“你究竟要囚禁我多久！”
当赵客凝视黑洞的时候。
如果赵客愿意揭开这层遮羞布，用最糙的大实话来说。
可赵客的内心，却也是在短暂的雷鸣后，一切都化作了平淡无波的春雨。
赵客步伐一顿。
乃至是她额前的长长的碎发。
推开已经满是灰尘的房门。
“还记得么，你经常会偷偷的在这里藏下一些食物。等嬷嬷们离开的时候，偷偷取回来。”
少女说到最后，声音里带着颤抖。
我只是你心里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寄托，却又被你藏在最深处的逆鳞。
这句话出自北宋年，秦观的《鹊桥仙》
赵客目光一闪，思绪也随之从方才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少女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十年，二十年，还是直到你真正躺进了棺材，死在别人的刀下？”
粗糙干硬的馒头，放在现实中连乞丐都不会吃的东西，却是赵客被扔进这里后，最美味的食物。
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为什么，留下来不好么？”
是一对佳人就别重逢的画面。
无论是白骨观，还是如今赵客坚韧的神魂。
细长的手指一把抓在少女的喉咙上，赵客更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血丝。
赵客心头一寒。
“那是……”
即无声，但幸福。
“你看！”
她是赵客的心魔，也是自己的执念，更是他的逆鳞。
只是一切结束了。
带着最后的一丝念想和回忆，目光扫视过眼前正在土崩瓦解的世界。
咬着牙：“我们走！”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