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突然传诏,不免让人惶恐。 使者谨慎地张望了左右一圈,附到卫源耳边,提醒道:“听说什么算账,大人有难了。” 待到太子府,却不见太子。 往常太子诏见,偶尔也有等候的情况,但一般不会太长。毕竟是太子约见,当然会先把时间腾出来。 卫源再蠢也知道事情不简单,出了一脑门汗,不知是热得,还是惶恐得。 谁叫他是是卫家的话事人呢。 卫源连忙行礼,歉疚道:“殿下日理万机。微臣不能为殿下排忧解难,实在惶恐。” 卫源眉头打起结,摇头不解,“殿下……这是何意?” 卫滋简直要当场晕厥,霎时瞠大了眼,躬下腰,“微臣该死。” 他对此还一无所知,再加一重失职之责。 卫源眨了眨眼,颤声应道:“殿下所言极是。” “是,”卫源自省道,“微臣一定整肃家风,再让表妹给殿下赔罪。” “是……”卫源答应着,内心却谈不上高兴。 “听说,”李羡状似无意地提起,“太平观藏有一部《常清经》,可祝人平心静气。孤最近常觉心烦气躁,也想抄一抄经,想来也是一场修行,可惜事务繁忙,便想找个精通笔墨的替孤抄来。不知道卫大人有推荐的人选吗?” 这么明显的暗示,卫源怎么可能提炼不到,颔首告退:“微臣明白了。” 凌风办完事回来,见卫源脸有点白,关心道:“卫大人,面色不太好的样子啊?要不要先坐会儿?” “无事无事。”卫源摆着手,叁步并作两步地退出了太子府。 李羡正在坐在厅中摸猫,见凌风回来,问:“事情办完了?” 闻言,李羡顺猫头的手一顿,抬头问:“不过什么?” “他把卫滋打死了?”李羡不关心卫滋的死活,关键是不要死在这件事上。 当时的情况,混乱中带着一丝荒唐。那个泼皮无赖啪一下给卫滋蒙了个麻袋,一通拳脚招呼,见凌风还打了个招呼:“哥们儿也是收钱办事的?” 凌风哭笑不得,请示道:“属下把打人的人带回来了。殿下想怎么处置?” “是苏姑娘?不会吧,苏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凌风不是没有联想过,只是觉得苏姑娘不像是会做出这些事的人。 难怪在车上一副冷落表情,大抵那时就在想报仇雪恨了。 刚被太子教训治家有失地卫源一个头两个大,斥道:“你又和谁打架了!” “还不是你成天在外惹是生非,”卫源愤愤道,“从即日起,你的月俸减半,再去祠堂守禁叁月。再让我知道你流连烟花场所,为非作歹,照家法处置。” 卫滋不服,“大哥……” 众人也看出今天卫源的愤怒,大气不敢喘。 苏清方也是第一次见卫源生这么大的气,恭恭敬敬行礼,“大表哥,你找我?” 苏清方:……说好的既往不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