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鑫点点头,撑着石头勉强稳住身形,涂山晓白背起一旁不省人事的宋元亦,搀着沈鑫,结果没走两步,沈鑫又摇摇欲坠,还差点把涂山晓白也一起拽倒在地。“哎哟,你俩怎么伤这么重。”涂山晓白叹了口气,把宋元亦放在沈鑫的身边,摇身一变化成兽形态——一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九尾白狐,只是比涂山晓墨略小一点。沈鑫眼睛一翻又要昏过去,涂山晓白叼住他的领子,嘴里含糊道:“喂喂喂,别昏呐,把这个小姑娘放我背上。”直到回到昨晚落脚的驿站里,被涂山晓白安置到床上,沈鑫才安心闭上眼睛。涂山晓墨化为兽形态,露出真身的她嗅觉格外灵敏,她循着秦之予的气味一路追踪,一直到悬崖前。她左右来回徘徊,想要在空气中找到一丝秦之予的味道,但是秦之予的气味就在这里消失了。这是涂山晓墨心中最不希望看到的——秦之予在山崖下。悔恨的情绪涌上心头,白狐的眼角通红,嘴里发出凄厉的嘶吼,它毅然跃下山崖,四只尖利的爪子牢牢抓在对面的崖壁上。无论生死,她都要找到秦之予。涂山晓墨看到对面的崖壁上有一小片平台,她奋力跃上那块平台,想要借着这里继续往下跳。然而,在山洞口,她看见一个蜷缩在那里的人。女子除了白色中衣之外,只批了一件外袍,似乎是因为出门的时候太急,连根簪子发带都没有,墨发披散在肩上,浑身上下布满刀伤剑伤,没及时处理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血液黏在衣服上。因为伤口发炎再加上昼夜温差,穿着单薄的女子已经发起高热。涂山晓墨瞬间变回人形把她抱进怀里:“阿予,阿予!”秦之予因为高烧昏迷,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绑在一座祭台上,一旁的黑衣女人嘴里吟唱着她听不懂的咒语,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灵魂似乎飘到空中,摇摇晃晃地就要散掉。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阿予!快醒醒!快醒醒!”那道声音硬生生在自己的梦境中撕开了一个口子,把自己即将飘散的灵魂抓回身体里。秦之予觉得自己在被两股力量拉扯,疲惫的本能抓着她不断往下坠落,但是那道声音却死死拽着自己,把自己往上拉。是谁?“阿予,是我,晓墨!你快醒醒!”晓墨?对了,晓墨,涂山晓墨。她不能睡,她的爱人还在等自己……终于,秦之予用尽力气睁开眼睛,强光的刺激让她花了一些时间才看清眼前的人——涂山晓墨双眼通红,脸上布满泪痕,看见自己睁眼的那一刻,她扑进秦之予的怀里放声大哭。“你,你哭什么……”秦之予的喉咙干的冒烟,哑着嗓子还有兴趣调笑涂山晓墨:“你哭什么,差点死了的人是我……”“不许你乱说!”差点失去的人好不容易回来了,涂山晓墨现在处于一种应激状态中,她听不得从秦之予的嘴里冒出“死”这个字。“你知不知道我吓死了,我以为,我以为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秦之予,你他娘的吓死我了!”鬼门关捡回半条命的是秦之予,但是现在崩溃大哭的却是涂山晓墨。秦之予太虚弱了,连话都只能用气音说,她抬手轻拍着涂山晓墨的背脊,小声道:“好,我不说了,我不死,我一定长命百岁……”“嗯,你一定要长命百岁……”涂山晓墨在此刻终于明白,所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从前涂山晓墨嗤之以鼻,如今却懂了,这因爱而生的恐惧和担忧。“哎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宋宋和三金?他们和我分开跑了。”有涂山晓墨在,秦之予有了依靠,她想起和自己分头行动的宋元亦和沈鑫,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逃脱。“他们也受伤了,我让晓白把他们送回驿站照顾。”涂山晓墨的声音闷闷的,她看了秦之予一眼,没好气地继续说,“他俩情况可比你好多了。”秦之予苦笑一声。“好了,我们回去找他们……嘶——”秦之予扶着涂山晓墨站起来,结果人还没站直,浑身上下都传来疼痛。涂山晓墨看到她四肢有些扭曲。估计是骨折了。“你别动,我给你背回去。”涂山晓墨再一次化为兽形态,秦之予扒着白狐后颈上柔软的毛,感受微风从自己的耳边掠过。是她的劫后余生。--------------------晓墨啊,就算阿予活到一百岁你俩也不可能白头偕老的。第49章 幕后主使驿站内,店小二和掌柜的已经不知所踪,原本京城派出的几个随行人员已经全部丧生,尸体被涂山晓白带出去安葬了。看着床上那两个半死不活的人,涂山晓白叹了口气,认命地从随身的百宝囊中拿了一堆上品草药,在房间外架了个小炉子熬药。涂山晓白一边拿蒲扇扇风,一边在心中想着等秦之予回来他一定要把要钱拿回来然后再狠狠坑上一笔!哎,秦之予你一定要回来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姐估计也不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