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她被人发现了。身体倒在杂草丛中,周围的草啊随着风飘荡着一遍又一遍,逐渐当中有了被风吹起的雪白的银丝,还有生命的枯败……
“后来,她被安葬在那里。”顺着山口先生的手指看过去,大岛他们发现驹的视线老早就落在了那个小小隆起的土堆上。
在土堆上飘荡着几朵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当然还有的就是很多草,枯败了一层又一层,但是那些新生的都长势很好,一簇簇,一丛丛,除不尽长得欢。
前几天下过的雨水被聚集在土堆的前面不远的小坑洼当中,在地势的高度差之下,它们汇聚,它们旋转,形成了漩涡。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阳光缺席了这次的聚会,所以从他们的视角看过去,那个漩涡是黑色的,可以吞噬一切的那种。
包括生命……
这下,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山口先生依旧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问。
而松尾先生则是在思考这场官司应该如何打法。
博学的大岛老师则是在感叹生命的无常,以及那种物是人非但是草木依旧的时光破碎感。
驹……似乎在哀叹?
这个世间原本就不是阳光希望遍布的,或许只有在绝望当中亮起的一束火光才能被叫做希望吧,但是也正是如此,希望才会容易熄灭。
希望不常有,绝望才是常态。
但是有些人并不会觉得这是难得的,因为人间不就是绝望遍地的同时去讴歌痛苦吗?
只是,痛苦并不值得被歌颂。
驹看了一眼在一旁整理思路的松尾,这一场官司并不好打,如果说要把人性以及那些所谓可怜还有悲悯的情绪放在法庭上的话。
虽然人性是复杂的,但是往往在法庭上用那些法条来陈述的时候,都是显得简单而又单一。
只有零和一的区别。
“我们回去吧?”
驹感觉这一次自己看到了很多,同时也有点累了,他开口征求他们的意见。
大岛和松尾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于是众人开始朝着村口走去。
“她去世之后,她的儿子没有回来看一眼吗?”驹忽然想到,然后询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在印象中,他出现的次数并不多,再加上离得远,路难走,而且几乎是不出门的状态……所以”
山口先生说的很是委宛,但是其实想要表达的意思都听清楚了。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他们家的事情看不透,也不想看。
大概他应该不知道那位可怜的老人家已经去世的消息吧。
如果知道的话,兴许会更加的唏嘘。
走到镇子上的时候,天色将近昏暗,和山口先生告辞之后,众人来到了大岛的房间当中聚合。
“所以,这件事情不好解决。”
大岛和也先开了口,他拉上窗帘拒绝了落日,看向了驹和松尾先生。
“我觉得松尾先生想要打赢应该是不难的,毕竟我们有一大堆的理由。但是人家过得日子实在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