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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有些不合身。袖子短了一截,下摆刚及脚踝。不过不妨碍好看。 柳七将她推到铜镜前,“倪大人也是好娇娥。”一句话,让倪翎红了脸。 “倪大人,”柳七摇摇头,“不该叫大人了。” 今年真正意义上的法。倪翎略皱眉,灵巧躲避并不针锋相对,借力卸力耗去柳五不少气力。 “承让。”倪翎抱拳,转身不yu再争斗,掸净衣服上的尘土朝柳七走去。 柳五虽已在柳七挡上来时收了大部分力气,却仍将倪翎打出一丈远,倪翎头上束带亦飘落,一头青丝散在地上更显狼狈。 倪翎反倒弯起嘴角笑,“这下总算是还了债去。” 柳五早目瞪口呆愣在一处,倪翎竟是个……nv人?!他满心为自家妹妹讨个公道,总不能叫柳七白白吃亏,拼了命也要伤他一伤,谁想到倪翎竟是个nv人。这下算是糟了。 ———————— 倪翎见她方才还一脸愁容,现在又轻松许多,当真一点也不会隐藏情绪,“像个孩子。” 待到大夫看过诊,道未伤到骨头,只有肩膀处轻微移位,柳五急忙为自己辩解几句,“我收了力,真的……” 柳七握住倪翎右手,满眼都是心疼,是b自己受伤更痛的痛楚。 柳七扶着倪翎走出医馆,柳五仍站在原地思忖,那么说,七妹喜欢的竟然是个nv人了?! 真是风水轮转,轮到柳七为倪翎更衣。 柳七笑起来,什么威武严肃的指挥使大人,害起羞来无b可ai,直叫人想欺负她。“不许乱动,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伤到你。”柳七拽住她的衣带将她拽回,与自己几乎贴面。“指挥使大人身姿如此曼妙,是怕我多看不成。” 柳七闻言手中动作一顿,而后低低自语,“这样才好。” 倪翎抬手刮她鼻梁,“今日为何替我挡那一掌。” 倪翎将她手中灯笼接过来朝前走去,“你可知若是他收不住力道,只会让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只愿柳七安安稳稳,不愿她为自己冒险。不过她真正挡在自己身后时,倪翎又生出许多希冀。 柳五亲自登门看望倪翎,带了许多补品药材来,倪翎恐他戳穿自己受伤,速速迎他去柳七的别院。柳五自得知她是nv子起,便自觉保持适当距离,“倪大人年纪轻轻功夫却如此jg妙,在下自叹不如。”这句实是发自肺腑,倪翎这身本事,绕是大哥也顶多打个平手而已。 柳七飞奔出来,毫不推让将柳五带来的补品全数留下,倪翎正yu转身留些时间给兄妹二人,却被柳五喊住,“倪大人且慢,此番主要是来给大人赔礼谢罪,”说罢正正经经弯腰作揖,“在下背后偷袭实属小人行径,还望大人原谅。” 柳五望着离去的倪翎久久不能回魂,柳七见状拍他手臂唤他,“五哥你看什么呢,人都走了。” 柳七脸上浮出浅红,“五哥说什么呢。” “为什么是她娶我?我当然也可以娶她呀!”柳七双手叉腰,十足不忿。 柳五不发一语,总算看清妹妹喜欢那人喜欢的紧。 柳五想到威严的父亲,莫名打了个寒颤。“好妹妹,从长计议罢。” 柳五顿时手脚无措,“帮你,帮你,你说怎样就是怎样,别哭呀好七妹。” “倪翎年轻有为,做事稳重,若是男子与你确实般配,能收一收你那鬼见愁的x格。”柳五想到七妹在扬州时的做派,摇摇头离去。 倪翎今日得了母亲嘱托,叫她无论如何ch0u些时间去置办年货,再晚些怕只能抱棵白菜回来。怕柳七抵不住北方的冬天,倪翎早早在铺子里为她做了件厚实的白se外衣,领口处缀着细腻的白se兽毛,柳七将下巴缩进去,宛如一只jg怪小熊。 柳七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同你一起过年,白菜也可以呀。”说完又将下巴藏的更深,略有些羞涩转身跑出门去。 北平物资还是匮乏,柳七在江南见多了丰富物产,看着北平最热闹的核儿街在冬日也是寂寥无b,怅怅失去兴趣,“倪翎,怪不得你x子清冷,这诺大的北平城,竟然什么都没有,实在无处寻个乐趣。” 说话间天空竟飘下雪花来,雪花由小至大,扑簌扑簌落在地面,片刻积了薄薄一层。柳七从未见过如此景se,伸手去接,六菱状的雪花在手心待不了多久便化成水迹,柳七喜极,双手伸出在雪中转起身子,“倪翎倪翎,下雪了。” 北方的雪轻易就堆出一尺高,柳七在雪地过足玩心。捏个雪球朝倪翎扔过去,不想倪翎单手稳稳接住,又原路返回,不轻不重砸在柳七外衣上。柳七玩起来顾不上手指被冻的生疼,倪翎见她指尖泛红,想也未想将她双手捉来握在手中r0ucu0。柳七耳尖亦红彤彤,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她,“倪翎,你待我真好。” 柳七踮起脚尖吻在倪翎脸颊,ch0u出手跑出去。 雪地sh滑,倪翎单手拎着年货,另一只手牵住柳七不叫她乱跑。手被牵住,柳七反倒扭捏不好意思起来,浑然不似主动亲吻倪翎的那人。倪翎看到柳七鞋上的水渍渐清晰,捏一把牵住的手,“脚冷不冷。” “我背你。”倪翎矮下半截身子,示意柳七趴上来。 倪翎见她脸红的厉害,只能牵住她快步朝家中走去。 柳七双脚被冻的发僵,回来便脱了鞋袜钻进被中。倪翎进门时正见她双手抱膝坐在床上,脚还在被中踢踏不停。倪翎将压住的炉火生起,解了外衣衣带坐在对面,将她双足揽入怀里。柳七大惊,急忙挣扎想要ch0u回,却被倪翎攥住脚腕,“别动。” 双脚被她抱在怀中贴着x腹,柳七着实太难为情,只好偏过头去不看她。“太凉了,对你……不好。”柳七双脚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脚底逐渐回暖,连带着周身都有些燥热。 “好,等积雪融了。”倪翎向来不信神佛,但她愿意陪着柳七。 倪翎茫然片刻,忽明母亲所指何事。“母亲……是说柳七。” 倪翎眼见母亲白发丛生,心中不无惭愧。“nv儿自幼受母亲教诲,出言有尺,做事有余,独对柳七,唯恐一颗心留有余地待她不够周全,恨不能与其一夜白头。”倪翎此刻说出来,方知自己对柳七用情至深。 “罢了,你自有你的路要走,”倪母起身,笑着看她,“我的翎儿长大了。” 几日后难得得了一个晴空,倪翎与人换了差值,与柳七骑马去城中妙觉寺许愿。老白许久不曾放肆奔跑,载着柳七几乎按奈不住野x,倪翎选了偏僻远路叫它跑的畅快一些,等到妙觉寺时马身已挂着薄薄一层汗水。柳七自然也跟着欢快,跳下马时还耍了个潇洒花步。 倪翎抬头看向铜制的大佛,佛祖身前氤氲着香炉里升腾起的烟雾,周遭是信男信nv的低喃声,柳七一身白衣跪在那里,倒像佛祖跟前修行的小童nv。柳七睁开双目磕了三下,起身到功德箱前,倪翎在荷包中掏出银子准备替她捐香火,柳七伸手止住她,“还是我自己来,佛祖才看得到诚心。”说罢自荷包里取出一把碎银,一旁的和尚取了功德簿请她留下姓名,柳七摇头,双手合十朝和尚拜别。 倪翎想来,柳七应是思念家人,心中恐有愁绪万千,“待过完年,天气暖和些,我们便启程。” 柳七将外衣拢紧一些,满眼俏皮,“在想身边的木头,什么时候可以开口说话。”说完不管倪翎一脸怔愣朝前走去。 柳七歪过头来看她,“做什么?” 虽隔着衣物,柳七手心却似乎贴着她的肌肤,这颗心脏跃动有力,让她相信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我自然应你,佛祖面前说过的话,可不能悔改了。”柳七踮起脚想同上次那般吻她脸颊,远处突然响起短暂的佛殿钟。这才想起两人尚在佛门净地,急忙默念一声罪过落回去。 “这里是寺庙……”柳七脸红心跳推她,却被牢牢按在怀里挣扎不得,只好小声怪她,“佛祖会看到的。” ……………………………… 一碗热汤喝进腹中,柳七逐渐暖回来。等到丫头将碗勺端下去,才一双手捂在脸上,十足难为情。 柳五从未在客栈住过这么许久,加之北平冬日实在无甚乐趣,只能窝在房中读书度日,整个人都开始jg神不振。思来想去,不如叨扰倪翎与七妹。叫伙计去附近农户家买了些家养的禽畜,带着厚礼正yu敲开倪家大门,巧的是倪翎下值回来,看他身后阵仗只能先迎进家中。 柳五佯装吃味,横起脖子不看她,“分明知道我在城中客栈,便是狠了心一次不来看我,还敢唤我一声五哥。” 柳五险些把下巴惊掉。 这次柳五下巴真的惊掉了。 柳七双手轻拍在一起,一副恍然大悟状,忙叫伙计将带来的物件送去前厅,“我糊涂了,她一回来便只想看着她。” 柳七自知理亏,又拿了他的好处,想柳五在扬州时翩翩贵公子的做派沦落至此,心中十分不忍,只能点头应下来,“也好,伯母做的饺子实在好吃,叫你尝过一次便再也忘不掉。” 只是倪家宅院并不大,留下柳五便要腾出一件房。柳七住的别院只有一件主房和偏房,偏房早用来堆砌物品无法住人。倪翎与倪母在主院各住一间,丫头则住在毗邻倪母的小偏房中,实在没有多一间房。倪母思虑片刻,只能叫柳七委屈一下,言说两位nv子同住也未尝不可,将别院腾出让给柳五。 柳七与丫头用半个时辰将家当搬去倪翎房中。丫头自幼跟在倪母身边,与倪翎是一同长大的情谊,故尽心尽力为她将床榻铺的格外厚实,末了还要请柳七躺下去试试看是否舒适。柳七第一次躺在倪翎床榻间,脸上红的似要灼伤自己。“好…如此甚好…” 不过夜里倪翎便叫她安了心。 倪翎手心却早被汗sh。 时至子夜,倪翎仍旧微眯双眼无法安睡。柳七只是躺在那里便似猫一样将她g心挠肝撩拨了一遍又一遍。倪翎微微叹气,正yu再念一遍心经压制心中邪念,柳七突然坐起,下刻委身钻进倪翎被中来。 倪翎转过身,月华恰好落在柳七玉一样的脸上,睫毛投出浅浅的影子。倪翎终于按奈不住,一手扶在柳七脑后,一手捧在脸上,轻轻吻上去。 倪翎从未放任自己沉迷在某件物事里,唯独柳七,似个漩涡一样让她陷得越来越深。倪翎迫自己恢复清明,直起身将柳七一把抱回床上,“柳七,我不是君子。” 倪翎身量欣长,躺下后竟叫柳七忍不住朝后又挪了半寸。倪翎侧身借月光看她,“过来。” 倪翎只觉得身下人处处柔软,像云朵,像幼时吃过的棉花糖,更想彻底拥有她。 “倪翎,”柳七闭着眼睛,睫毛犹自颤抖,手心在黑暗里0索到她x前,“我喜欢你。” 倪翎轻手轻脚起床,取了放在架子上的佩剑去院中。丫头起的同她一般早,困顿之下闭着眼睛去厨房做早饭,行至前院,发现倪翎竟然只是默默站在那里,“小姐,”丫头不免出声唤她,“还好吧?” 倪翎伸手止住她的大惊小怪,“无妨,近来忙碌休息不好,去忙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柳七倒是一夜好眠。待她闻着饭香起床,倪翎早已 “伯母早。”柳七被冬日清晨的温度冻到打了个冷噤,连带着声音都发抖,“好冷呀五哥。”柳五许久不曾吃过家常粥菜,被一碗熬到白糯的米粥收服,连接喝了四碗,丫头为他盛粥时手腕都在颤抖,“柳公子昨天没吃好吗?” 倪母看着几人笑,将青菜推到柳七面前,“多吃些,倪翎昨夜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呀,倪翎睡相老实得很,倒是我,”柳七不好意思,吐吐舌尖,“扰她清梦。” ———————————— 柳七虽来北平b他早,苦于肩伤也并未b他多了解许多,反倒是柳五带她去脂粉铺子挑了好些玩意,又去了茶楼听人说书,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才回去。柳七抬起袖子放在鼻前,皱着眉头直怪柳五,“这茶馆里形形sese什么人都有,味道也太冲了些。”柳五哼她一声,径直回别院去。 饭后倪翎与柳五在院中讨论剑术,柳七扯着丫头衣袖一起回了房间。 “倪大人用剑行云流水,可是武当剑风?” “我柳家向来以剑法闻名,可惜我学艺不jg,没法与倪大人一较高下。”柳五仿若没看到倪翎的心不在焉,自顾与她闲话,“倒是我家大哥承了家父十成功夫,厉害的很。”倪翎握在剑柄的手指紧了又紧,终于败下阵来,“柳公子尽早休息,我……去看一眼柳七。” 倪翎斜睨眼前人,一双翦水秋瞳眯起来。 倪翎快步回到自己院中,推门yu进时发现房门被门栓挡住了。“柳七,是我。” 倪翎置于身前的右手忘记落下,眼中有挥散不去的明亮。柳七原是在房中沐浴,因怕极了北方寒凉,便麻烦丫头多烧了些热水,不想方置身于温热水中便被倪翎喊出来。此刻正披着一条白se薄巾,肌肤叫热水熨烫的十分红neng,脸上水滴尚未来得及拭去,犹自挂在鹅蛋一样的下颌上。“我……”倪翎顺着她脖颈上滑落的水滴看,竟见着x前起伏处的g0u壑,瞬时口g舌燥,“我担心……你在房内出了什么事,没事就好。” “倪翎,”柳七隔着屏风唤她,“你若无聊便替我讲讲虞姬,今日听说书先生讲鸿门宴,我对虞姬好奇的很。” “嗯……”柳七声音略有娇憨,“你从来不会糊弄我,该说你有趣还是无趣呢。”片刻后又传来一声,“不管有趣无趣,可我偏喜欢你喜欢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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