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诀也是这个打算,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她抬手抚摸下巴,瞥向高台下。熙攘的人群面上挂着不同的表情,连山派没落至此,在这高台上连个座席都没有,那穿着蓝色弟子服的连山派弟子落在人群中,像大海中一条不起眼的小鱼,鱼脸趾高气扬,也不知有何嚣张的底气。凤诀不屑地嗤笑,端起茶盏饮茶。03歪头看凤诀喝茶,平静地说:“薛不世这个人像所有狗血故事中无脑的小反派一样,冲动自满,满身漏洞。请你放心,不管他想做什么,都不会成功。”“……”凤诀的唇离开茶盏,惊讶地看向03,见她俯身,双手捧起茶杯,“咕咚”喝茶。银色的长发垂在她脸侧,她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平静清澈,举手投足的动作生疏僵硬,饮茶如饮水,因为觉得好喝,放下茶杯后眼睛弯起来,发出“哈哈”的笑声表达开心。“呵。”凤诀轻笑,靠向一旁,手指撑脸,也弯起眼睛。测骨一日一日过去,灵石板上的名字越来越多,人心浮躁,每时都有人来广场绕一圈,看看灵石板上的名字,有机灵的修士干脆做起这方面的生意,就蹲在石板旁,多一个名字往炼制的灵石里写一个,花钱买了灵石的修士在城中就能看到。没钱买灵石的就抱着剑仰头看,和身边人说道:“好在大比采取积分制,并非输一次就失去资格,若是运气不好,对上修为高两个小等级的人,岂不是完蛋了。”“你看这金丹期的面板最上面的名字,婪央宫凤诀,赤雷剑派徐泽华。这二人一个大圆满金丹期,一个金丹中期,要我说这金丹期最后胜者,当是这二人其中一个!”他信誓旦旦。男人身后,一颗银白色的脑袋点点头。另一人道:“并非如此!要我看每榜榜首当是修为后期逢战必胜之人!凤宫主和徐少爷名声大,但修为的差距不是名声可以弥补的。”他身后,银白色的脑袋歪歪头。“你说得对,可凤宫主击杀过金丹后期的雷鸟,这怎么算?”先前之人看起来是凤诀的粉丝,积极给凤诀说话。银脑袋点头。另一人道:“那时借了天时地利人和,若是现在让凤宫主和没有受伤的金丹后期雷鸟战斗,谁输谁胜显而易见!”银脑袋歪头。先前那人说:“你怎知运气不是实力的一部分!若是运道差,每次擂台抽签都抽到等级高的对手,场场皆输,又如何说道?”另一人:“嘶!你这厮犟嘴!”“谁犟嘴,且叫人评理!”抱着剑的人一扭头,吓了一跳,只见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站在他二人身后,也不知何时来的,长发如瀑,背着一把剑。已有爱妻的剑修收起眼里惊艳,惊喜道:“系师姐!您觉得如何?”系师姐说:“凤诀行,徐泽华不行,其他人,不行。”你看看!不愧是我们剑修!抱剑男人哈哈大笑,拉住同伴的手腕,得意道:“听听!”另外那人被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盯着,尴尬地清清嗓子,小声说:“我也是实事求是。”“说我犟嘴,你也不看看你嘴多硬!”剑修道,指着金丹旁边的灵石面板道,“那我们不论金丹,这元婴期只有三十位符合资格的修士,且修为相近,没有一位后期,你说这些人中谁能拿下东洲大比元婴魁首?”“这……”另外一人纠结了,看来看去,发现每个名字都在东洲扬过名,不禁吭哧道,“不敢妄下结论。”剑修哈哈大笑,手臂搭在同伴肩上,拍拍他。这时03疑惑地说:“为什么要选?”“魁首不是我吗?”两个修士脸上笑容一秒消失,汗颜道:“确实。”“是我们着相,与其在这讨论他人威风,还是回去修炼吧。”两名修士向03拱手,羞愧地离去了。03看着他们的背影,咬了口糖葫芦。——在一众神经紧绷的准考生中散发保送生的悠闲。她穿过人群,越走越远,沿着山道往前。03想:月黑风高杀人夜,果然一些不能叫人知道的事要发生在夜晚。远处山峦起伏,皓月千里,脚下青砖被泥土咬紧,又被洁白的靴履踩过,虚妄地目送那抹青色披着月光走进山林,走到山头。03抬眸,看到云下站着一人,骄傲如同凤凰,负手望来。“怎么去那么久?”凤诀语气并无多少抱怨,向着03勾勾手指,哼笑,“过来,赏你糖吃。”03连忙走过去,对凤诀笑。凤诀就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包牛皮纸,展开后里面是切得方方正正的酥糖,糖浆裹着坚果花生碎芝麻,香气扑鼻。“放心,我洗手了。”凤诀冷哼,捏起一块酥糖递到03嘴边,03眼眸明亮,叼住酥糖,弯起眼睛,将一串糖葫芦递给凤诀。糖葫芦上的山楂又大又红又圆,非常漂亮。“多谢。”凤诀道。03说:“也谢谢你。”夏日的风拂过,山野林木香味中顿时多了丝丝缕缕的甜味。薛不世从林子里钻出来,挥了挥手拂走鼻尖的甜气,惊讶地看着站在山头的那两人。这是薛不世第一次见到凤诀,只听闻她貌若天仙,绝美不俗,真见后不禁心脏怦怦跳动,只觉传闻当真,世间再没有比她更美的女子!但当他看向旁边那个清冷出尘,沐月浴风的银发女子时,连忙抹去之前的想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