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呈掀睫:“按规矩来。” 场上一下子安静下来。 别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熊庄之所以能跟他们坐在一个场子里玩,跟那块原本平平无奇,却因为政府规划一跃成为经济脉络的地皮密切相关。 居然在这里松了口。 傅应呈还没开口,女孩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季凡灵垂着眼,指尖捏得泛白。 她说完就下了桌,熊庄不高兴道:“不是,什么意思啊?你说不玩就不玩?” “那弃牌的三杯她也没喝啊?……”熊庄话没说完,傅应呈已经伸手,拎起一杯,仰头喝完,一杯接一杯,一连三杯。 苏凌青看出两人情绪都不对,插话道:“没事儿,玩牌嘛有输有赢,总不能把把都我们灵妹妹运气好是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翻季凡灵放在桌上的牌。 苏凌青已经翻开了,愣了一下,扭头去看她:“为什么弃牌?” 这下熊庄彻底哑口无言了,他手里四条j,?如果季凡灵没弃牌就是他输。 季凡灵张了张嘴,没说话。 女孩还是站在原地,睫毛垂着,细密地颤抖。 傅应呈又喊了一声,嗓音里掺了点别的情绪,“走了。” 一月初的天,一迈出温暖宜人的室内,顿觉夜寒风重,寒气扑面。 可能是喝多了,拿错了衣服。 私人会所有专门负责代驾的司机,对会员的车牌和住址都一清二楚,司机恭敬地从傅应呈手里接过钥匙,坐进驾驶位,傅应呈刚拉开车门,却听到女孩站在车边,低声说:“那个,我想走回去。” “离家挺近的,”季凡灵说,“我想散散步。” 季凡灵心里的烦乱暂停了一瞬,抬眼,看到男人俯身,叩了叩驾驶室的车窗:“车停去小区地库。”说完就径直往前走了。 她原本想自己吹点风冷静一下,顺便想想该怎么跟傅应呈开口。 …… 走过了第一个路口,她追上去,斟酌着开口:“……对不起。” 季凡灵揣在兜里的手闷闷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我刚刚不应该突然……” 傅应呈语气很淡,“这有什么?” 弃牌也就算了,她甚至是直接离席,搞得所有人都很难堪。 那一瞬间,想把桌子掀了的作呕感。 季凡灵:“……” 季凡灵:“……” 季凡灵:“……” 锋利,自傲,冷淡又矜贵的轻慢。 她骂他,男人反而垂着眼低低笑了声,不知道在笑什么。 带了醉意的嗓音多了点低哑的粗粝感,在昏沉的夜色里,像电流一样沙沙地磨过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