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正准备要走。 屋里一片黑暗，男人穿着黑色的短袖，指尖挟着烟，额发略有些凌乱，垂眼瞥了他一眼：“怎么来了?” 苏凌青感觉他没有让自己进的意思，就站在门口，探头看到自己订的那束玫瑰原封不动地摆在玄关处，“你没表白？灵妹妹呢？情况怎么样啊？” 苏凌青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情况不对，脸上笑意敛了：“你……你怎么表白的？” “我从教室门口进来，穿着高中时的校服。”男人嗓音里掺着一点嘶哑。 “没有其他人在场，没有人起哄，没有人围观，只有我们。” 苏凌青被他描述的画面击中，愣了很久，没想到他还能有这浪漫神经。 傅应呈只是沉默，扶着门板的手指按得泛白。 就全搞砸了。 良久，傅应呈开口：“……她没有说什么。” 他闭了闭眼，涩声道：“……我把她吓跑了。” 因为家里有孩子，周穗睡得早。 她怕吵到周穗，也没有翻身，就只是直挺挺地躺着。 想坏掉的幻灯片一样，一直播放一直播放，满溢的情绪淹没了她，憋得她脑子都要炸了。 周穗睁开眼，“啊”了一声。 “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季凡灵语气又急又气。 周穗平躺着沉默了一会：“因为你又善良又勇敢?” 周穗：“……” 季凡灵不吭声了。 她原本就，没有任何，值得喜欢的地方。 她顿了两秒，皱眉，突然怀疑：“那实验是真的么？” 她唯一的，与众不同的，能穿越十年的天赋，也没被傅应呈看上。 “……” 周穗看着女孩认真的眼睛，绷不住笑了：“救命，不要这么说自己，睡吧睡吧。” 凌晨三点，周穗睡得正熟。 周穗迷迷糊糊道：“……嘘，别吵你小姨睡觉。” “他总说我懒驴尿多。”涵涵委屈。 她站着等涵涵上厕所，正困得打盹，无意间注意到厕所窗外的楼下，有一点忽明忽暗的光。 傅应呈？！ 周穗仔细看了眼，确定了是他，赶紧把何涵送上床。 “对，”周穗说，“有个同学在我家楼下，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男的。” “不用，”周穗换好衣服，匆匆走出房间，指了一下涵涵抬起的脑袋：“睡！” 周穗匆匆下楼，往树下走去，一直走到近处，男人才好像注意到她，愣了一下。 婆娑的树影模糊了男人凌厉的脸部线条，无端显出几分颓然：“她睡了么？” 傅应呈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有这一句语气格外强硬：“不要跟她说我来了。” 男人的衬衫都被汗湿透了，垃圾桶上的灭烟缸里积了不少烟头，不知道有多少是他抽的。 他吃的药已经到用量上限了，今天不能再吃了。 只有站在离她近一点的地方，才勉强好受一点。 傅应呈果然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这晚季凡灵睡得并不安稳，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傅应呈。 今晚却破天荒做了个好梦。 然后傅应呈把她捞了起来，抬起了她的下巴，俯身下来。 她迷迷糊糊地想。 下一刻，傅应呈就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唇。 第二天一早，季凡灵坐起来的时候，眼底带着浓浓的黑眼圈。 “别提他，”季凡灵垮着脸，用力搓了搓嘴，“……都是他害得。” 奈何季凡 稍不注意，就蹲在旁边，呆呆地看着旁处，耳廓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