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年纪轻轻的。 作不作数不由你说了算！酒驾你还有理了是吧！ 会不会是那边……窨井盖没了……下水道好像通向宛江…… 死了。 傅应呈抬起失焦的眼，喃喃道：“尸体呢？” “没有尸体，” 高中生有点害怕了，他往旁边挪了两步，小声道：“那个，应该是去医院了吧，我刚刚看到，有一辆救护车已经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他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花束，无意识地、失控地用力。 北宛一院。 女生躲闪不及，虽然没有致命伤，但是右腿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支在地上，似乎断了，她抓着护栏，惊恐喘息着大叫：“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帮我打120，求你，求求你……” 季凡灵打完电话，蹲下来，试图安抚，“你相信我，不会死的，我有经验……” 留了联系方式后，她走出医院，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查导航坐几路车回家。 傅应呈? 男人下了车，走进医院的大门，问一个路过的医生：“太平间在哪里？” 季凡灵愣了下，站起身喊：“傅应呈？” “傅应呈！”季凡灵又喊了声，跳下台阶。 下一秒。 季凡灵被冲劲撞得踉跄退了两步，被抱得踮起了脚。 男人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像是想把她按进自己骨血里。 “活着啊，我怎么就不活着了，” 女孩有点喘不上气了，觉得他状态很不对劲，费力地探出头，担心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沉哑的嗓音带着热气灌进耳里，季凡灵瞳孔瞬间缩紧了。 他只是深深地埋着头，嗓音沙哑地颤抖： “我喜欢你，季凡灵。” “……不要再离开我了。” 每个字都像落下的暴雨，砸得季凡灵发懵，脑子好像一片空白。 他说的是喜欢她吗? 不知道被抱了多久，季凡灵眨了下酸涩的眼，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我没有离开啊。” 季凡灵突然好似明白发生了什么，结巴地解释：“出车祸的不是我，是别人，她、她被撞了，然后我送她来，她也没事，我更没事了。” 但是医院门口看惯了生死离别，其他人也没有太多异样的目光，只是暗自腹诽女孩应该病得快死了，男人才会依依不舍成这样。 她的挣扎终于唤醒了男人，他微微抬起一点头，后知后觉地松了劲，僵硬地直起身。 男人素来沉冷的眼里，此时竟然猩红一片：“不要再救别人了。”平时清越的嗓音此时竟然全哑了。 傅应呈紧紧盯着她。 她干巴巴地笑了声：“有这么倒霉吗?” “……我以为你没手机。” 傅应呈看着她，眼里却好像隔了一层看不清楚的雾，像是费力才能回想起自己身处何处：“……我去你的毕业典礼。” “哦哦，谢谢你的……” 傅应呈现在才注意到那束小雏菊如今的状况，他伸手，一把拿了回来，塞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别管了。” 心脏还在胸膛里隆隆跳动，耳边全是血流的杂音。 想问的话。 傅应呈是坐陈师傅的迈巴赫来医院的，季凡灵也犯不着再导航公交车站了，熟练地爬上后座。 “回家。” 季凡灵脑子仍是一团浆糊，没有动作，下一秒傅应呈已经倾身过来，强硬地给她扣上。 两人的距离一瞬间拉得极近。天生凌厉而优越。 然后又跟触电一样移开。 他看见女孩僵硬看着旁处的视线，不停颤抖的睫毛，和早就红透了的耳根。 他这才想起自己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