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解释了。”傅应呈沉沉打断了她。 都有点吵人了。 季凡灵掀眼，看着他的侧脸。 心脏好像迟了半拍，重重跳了下。 “还有。” 季凡灵原本在靠后的位置，被他的手拽得踉跄半步，几乎撞进他怀里。 “你到底哪里烂了。” 他就这样直直盯着她，吐字很重，眼底压着酒意熏染的恼火和不快。 喜欢 男人落下的目光黑沉，一寸寸打量着她，被他目光触及到的地方，都好像火燎似的烫起来。 高处路灯光晕朦胧，细细的雪丝从夜空上落下，凉凉地掉进她眼睛里。 然后，后知后觉。 什么叫看不出来她身上哪里烂。 她身上哪里都好一样。 “你看不出，是因为你喝得太多。” “……” 季凡灵抢话：“你平时也不会喝这么多。” 女孩低下头，垂眼看着自己的脚，拽了下他的手：“……快走吧，都下雪了。” 雪片落在他们交错的手上。 这好像还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夜空高远，车辆时不时飞快驶过，橙色的光芒里，细雪飘散，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在身前，牵着手，离得很近。 可她忽然觉得。 元旦期间的高三牲还没来得及喘息，紧接着就迎来期末月，作业多得像是泰山压顶。 好不容易考完期末，各个考场的同学重新回到班上，教室里热闹得跟动物园开闸一样。 江柏星聊了一会，拨开座位周围的人群，走过来，反着坐在季凡灵前桌，半趴着自下而上地看她：“姐姐，考得怎么样?” “这次数学挺难的，你做完了吗?” “哦？那很不错诶，”江柏星说，“因为这两题特别难，其他人其实也做不出来。姐姐你这次绝对排名会往上升的。” 只要凑合着不掉就行了，她怕陈俊偷偷跟傅应呈告状。 看到卷子，四下里瞬间一片哀嚎：“过年呢老师！” 陈俊：“过年？过什么年？下个学期可就是最后的冲刺了，这个时候放松，我看你们是不想高考了。” 估计是分组忘了屏蔽她，想起来以后赶紧删掉。 季凡灵拿起手机。 “出成绩了。”季凡灵含糊道。 “怎么，”傅应呈注意她的表情，以为是成绩不理想，“不就是一次期末而已……” 傅应呈顿了下，唇角勾起一点：“……有人进步了?” 傅应呈低眼看去。 确实是运气好，她在考场上直接放弃的题太难了，别人费了老鼻子劲，最后也没做出来，而她又蒙对了不少选择和填空。 多刻苦也不至于，但课上没睡觉，山一样的作业也全都做完了。 “这不是能学么？” 季凡灵没来得及思考，他一个能考全省状元的人，为什么会对二本院校了如指掌。 傅应呈：“?” 傅应呈：“我怎么说的?” 傅应呈嗯了声，声线很平：“所以，都考上了，为什么不上?” 这些理由又被她自己，一个个否决了。 而她平时甚至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毕竟东西都是傅应呈买。 时过境迁。 ……迟不说话，傅应呈目光沉下去，注视着她，语气里透出几分难得的认真：“季凡灵，你想上大学吗？” 季凡灵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