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说了吧……”程队苦着脸看了眼傅应呈的背影，又低下头。 他哎了声，那人没回头，苏凌青绕过去看他的脸，愣了两秒，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苏凌青自觉失态，捂住了嘴，没忍两秒，和傅应呈对视了一眼，又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电梯到了，傅应呈沉着脸快步走进去，直接按关门键。 “有这么好笑?” “确实，我是比你老。” 傅应呈：“……”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江柏星照旧帮季凡灵拎着书包，走出教室。 季凡灵偏头看去：“江姨吗？出什么事了？” 季凡灵也经常收到垃圾短信，所以没太在意。 陈师傅也见江柏星好多次了，不过并不清楚他是谁，季凡灵把车窗摇上去之后，陈师傅一边转着方向盘打方向，一边笑眯眯问：“这是您同学吗?” “怎么天天送您出来，喜欢您?”陈师傅笑。 女孩一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怎么可能?” 他怎么朝着家的反方向走？ 正好陈师傅要在前面掉头，驶回学校附近的时候，季凡灵在后排移动到另一侧，眼睁睁看着江柏星背着书包，拐入一个阴暗的小巷。 季凡灵心里有种不太好的危险预感，而她在这方面一贯非常敏锐：“陈师傅，停一下车。” 季凡灵快速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我很快就回。” 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六七个男生，各个十七八岁的年纪，人高马大，肌肉结实，露出的胳膊和小腿各个精悍。 那个人正是江柏星。 另一个说：“裁判眼瞎，你当我们哥几个也瞎?” 还有个疤脸在阴阳怪气：“行啦，人家是好~学~生~跟咱们几个不一样。” 当时和八中体育分校篮球决赛那一场，江柏星起跳的时候和谢杨撞在了一起，谢杨落地扭到脚，只能下场换替补。 “撞到谢杨是个意外，”江柏星说，“我不知道他会崴到脚，而且我自己也受伤了。” 江柏星突然看到了什么，惊愕地瞳孔猛地缩了下。 其他几人都惊住，扭头看过来。 邦的一声响。 江柏星心神俱震，仰头看去。 几个男人抬头看她，面面相觑地傻眼，完全不知道她是谁。 几个人赶紧去抓人，季凡灵占据了地形优势，跟打地鼠似的，一杆子一个，一个都没放过：“自称小爷是吧?毛都没长全的东西，我还是你姑奶奶呢。” 她说完又是一杆子戳人胸口：“六个欺负一个，谁他妈才是孬种?” 面对实打实的恶意，她却好像回到了自己的主场一样，半点恐惧和紧张都没了，反而有种张牙舞爪的凶猛。 他们今晚确实是出来挑事的，因为听说好兄弟谢杨被江柏星害得临时下场，到手的金牌也丢了，就看这小子不顺眼，想让他吃点瘪。 打出事还得了？ 此时寸头倒是真的被打出火气了，吼了声冲上来，打算把她连人带桌一起掀翻。江柏星眼见不好，冲上来制住她。 寸头一愣。 寸头真他妈气疯了：“你去说啊，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看看是谁在打谁！” …… 纵横交错的狰狞伤口面前。 等到那群体校生因为不敢见警察，没什么底气地放了几句狠话，骂骂咧咧地走后，季凡灵跳下台球桌。 “我还想问你呢，”季凡灵掀起眼皮，盯了他一眼，“他们 江柏星停了两秒，急促辩解：“我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可是他们已经电话短信骚扰我很久了，我今天想做个了结，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结果对方的罪证没录到多少，季凡灵一个人殴打他们一群的录音倒是录了很多。 女孩张了张嘴，没想到他早有打算，有点下不来台：“为什么不跟我说？” “不怎么办，” “啊？” 江柏星跟在她身后走出小巷，马路两侧成排的路灯明亮，车来车往，还有尚在营业的便利店，算是彻底安全了。 江柏星被训了，低着头不吭声，半晌才低声道：“姐姐，下次我也不会说的。” “因为从年龄上来说，你已经不是我的姐姐了。”江柏星鼓起勇气。 季凡灵呵了声：“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