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温吞道：“尤其是语文作文，您特别喜欢写吧。” 陈俊额头青筋突突跳：“别拿我说事儿，我那是年轻不懂事，我要是好好搞语文英语，我最后高考绝对能多考二十分。” “……” 季凡灵皱眉：“我语文课不上了？” 季凡灵：“……” 季凡灵坐在他位置上闷闷补作业，陈俊拿着u盘去印刷室印物理卷子。 ——被老师留在办公室写作业这件事，当年也发生过。 而且。 他妈的太大意了！ 陈俊：“……” 好好好，期中考试不也近在眼前了么？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边钧过十八岁成年礼。 江柏星是他最好的朋友，当然被邀请了，不仅如此，边钧还看在江柏星的面子上，也喊着季凡灵一起去。 “季姐你来嘛，你来我们都能高兴得多吃两口！”孙万兴起哄。 季凡灵拗不过一群热情的小孩儿，就同意了。 228是自助餐折后的价格，这家店工作日比休息日便宜，午餐比晚餐便宜，所以大家一致敲定周五中午去吃。 “咦，这屎黄色的是什么，谁拿的？” 季凡灵伸手，用叉子挑了一点，闻了下：“海胆刺身，蘸生抽和柠檬汁吃的。” “就是这味儿吗？”孙万兴还是苦着脸。 女孩把那一小坨海胆挑进自己的骨碟里，淡淡道：“别吃了吧。” “我靠季姐讲究人！”向榆也起哄。 季凡灵有点窘迫，往嘴里塞了块烤鱼，装作很忙没工夫说话的样子。 九州集团高层的小食堂自助餐里每天都有新鲜海鲜，季凡灵一开始确实不懂，但傅应呈也会和她说一些话，类似于： “牡丹虾烤过头了，别吃了” 季凡灵会帮他拿顺便也给自己薅两根，或者附和说是啊我也觉得，或者一气之下把所有的螃蟹都倒在他盘子里，让他爱剥多剥。 季凡灵刚才没留意，居然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了。 …… 她身上开始有了傅应呈留下的痕迹。 江柏星热情地问了大家喜欢吃的口味，给每个人都拿了哈根达斯，当然第一个给了季凡灵，等江柏星给其他人都挖了冰淇淋球之后，她的球也吃完了，江柏星还特地给她又挖了个大的。 她没当回事，网约车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冷汗已经渗透了她的后背。 季凡灵咳了两声：“没事，好像有点过敏。” 季凡灵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误食了花生，她一般都是很小心的，几个男生听说了都在帮着回忆，边钧突然啊了声：“是不是冰淇淋？” “哈根达斯好像有几款都是含花生的。”边钧皱眉，“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花生。” “没必要。” 他们吃得太久，眼看着就要上课了，一群人权衡之下还是先往教室去了，季凡灵强撑着自己走回去，到了座位就直接趴在桌上了。 这次吃得好像有点多。 季凡灵一整节课都趴着，头都没力气抬，下课铃一响，江柏星就冲过来，发现情况不妙，急得团团转：“不行，得去医院。” “至少去校医院，”江柏星急得冒汗，他想扶女孩起来，奈何她不配合，江柏星焦急地原地打转，实在没有勇气不听她的。 “我去找陈老师。”江柏星拔腿就跑。 江柏星：“他不在。” “十二班王老师在，”江柏星语速很快，“她让我们先送她去校医院，陈老师桌上有姐姐的档案，她会打电话通知姐姐家长……”他搀起女孩的臂弯 边钧默契地架起季凡灵另一边胳膊：“好。” 季凡灵：“……喂，喂喂……” 她根本就没事，打电话找什么家长？！ 她他妈的哪来的家长！ 季凡灵连抬起手都难，身体软得跟面条一样，脑子却依然很清楚，她耷拉着眼皮，瞥见江柏星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焦虑地绞着手。 江柏星脸上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姐姐……你要有点什么事，我，我……不能又是我害得你……” 季凡灵闭了闭眼，用最后的力气扯了扯唇角：“……别搞得像我要死了，行吗？” 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容冷峻，推门而入，在此起彼伏的“傅总好”之类的问好声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