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青：“有事有事，聊工作，哈哈。” 他舒舒服服地品了一口：“还是你的茶好喝，”又稀奇地赏玩了圈茶杯，“冰裂纹，宋代的么？这好东西我上次怎么没见着？” 苏凌青：“好啦，气性不要这么大，人家灵妹妹压根就没多想。” 苏凌青忍不住暗自揶揄，你事儿是替她做了一堆，像样的行动是一个没有，还指望人家多想？就你这张嘴人家能想什么？ 不过也快了不是么？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苏凌青有点拿不准了，毕竟他那么多朋友也没一个真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任何桃色关系的，禁欲也不是这么禁的，都说压得越久反弹越狠，还是从年少起就肖想的人…… ——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心疼灵妹妹了。 苏凌青悠闲地喝完了手里的茶，意有所指地铺垫：“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样的瓷器吗？” “冰裂纹，真的，上一套我一眼相中的冰裂纹还是在姜老爷子家，他说那套茶具要留给萱萱，死也不肯给我。”苏凌青暗示地摩挲手里的茶杯。 苏凌青放弃委婉，直接求他：“一换一，我给你换套更贵的，怎么样？不让你吃亏，反正你压根就不在乎茶杯长什么样。” 苏凌青知道他说到做到，只好死了心：“对了，听说今早股东大会你宣布要进军医美了？” 普通医疗产业接近饱和，巨头垄断，技术内卷，就算九州再强，发展速度也是有限的。。 他对医美不感兴趣，甚至持反对态度，苏凌青隐约感到他在大学时就对九州的商业蓝图有个清晰的规划，仿佛九州在他心里是一个已经成熟的公司而不是雏形，而医美并不在他的蓝图里。 傅应呈无言掀起眼：“……我用得着？” 傅应呈长睫垂下，目光划过茶杯上的裂纹，静了几秒：“跟整容没有关系。” 七八月一晃而过，夏天的余热未消，午后蝉鸣反而更盛，连扑面的风都是燥热的。 学生还没正式报道，教师就开始忙碌了，年级部里几个老师有的在整理暑假作业没交的名单，有的在收拾自己备课的材料。 “正常。”十二班的王老师是个经验丰富的中年女教师，此时从绿植后探头，“你第一次带高三吧？趁早习惯。” “话说，你们班是不是新转来一个学生？”王老师转移了话题。 “我也想看看，”王老师立马站起身，走过来。 “背景不硬也转不过来是吧。”陈俊也觉得奇怪，“不过学籍怎么可能造假？应该是谣言吧。” 陈俊翻开转学生的档案：“供着也不至于，我是真对学生一视同……”话语骤然刹住。 身后王老师念出她的名字，“是个女孩儿呢，不知道成绩怎么样。” 过了会，陈俊身上的鸡皮疙瘩才消下去，喃喃道，“名字还挺好听的。” 时隔一年的上学，季凡灵在车上无精打采地托着头，直到看到校门才稍稍打起了一点精神。 一批批学生从门口陆续鱼贯而入，穿着和当年一样的蓝领白底校服。 季凡灵拎着书包下车，远远看见校门口的周穗小跑过来。 她跑到近处，看见从另一边驾驶室推门下车的男人，一下子局促起来，手半抬不抬地挥了下：“啊，傅应呈，……好、好久不见。” 周穗在傅应呈面前紧张，不自觉往季凡灵身边挤，冲她使了个眼色：怎么傅应呈亲自送你过来？ 周穗：“……” 季凡灵不高兴道：“应该是跟你一样……来看我笑话的。” 虽然女孩满脸不情愿，但还是被周穗拖到校门口拍照纪念去了。 一分钟后，季凡灵忍不住开口：“还没拍好？” 她看着屏幕，忍不住感慨，“你真的跟高中一模一样，看到你我才发现自己有多老。” 一阵微风拂过，季凡灵抬手压了压发梢，额前碎发被哗啦啦吹起，露出白皙清透的一张脸。 她绕着季凡灵转了两圈，用手把她的头顶跟自己比了比，“真的，本来我还没看出来，你一穿校服就很明显了。” 现在或许是营养跟上了，肉没长多少，几年没变的个子倒是肉眼可见地拔了一截，甚至五官都……长开了些。 阴郁的戾气淡了，反而多了一丝，抓眼的明艳。 周穗不忍拆穿她，扭头看向旁边的傅应呈。 男人就这样隔着距离，一直看着他们，既不过来，也不离开。 像这个特定的时间点里让人忍不住蔓延的思绪。 “那个，傅应呈……”周穗礼貌问询，“你要不要过来跟凡灵合个影，我帮你们拍？” 季凡灵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不自在起来，攥紧了手里的书包：“合屁，我走了。” 但他也什么都没说。 “那太感谢了，”周穗不好推辞，站起身，笑嘻嘻地抱住季凡灵的胳膊：“跟我拍总行了吧？” “好啊，你要多少，我给你。”周穗笑眯眯道。 合影完，季凡灵让周穗赶紧回去上班，拎着书包，一个人走进了校门。 她一转身，发现傅应呈的目光还停留在季凡灵最后消失的地方。 之前没见到傅应呈本人的时候，她就从他对季凡灵的种种行为中感到极其的不对劲，但那充其量只是她的猜测，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