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呈不说话了，仰头喝了大半杯，把杯子放在一边。 坐了一会，男人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眼：“季凡灵。” “喊屁啊。” 她倒不是不喜欢。 喊得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一般，这不是不要钱么。” “不喜欢。”季凡灵说。 季凡灵：“……” 季凡灵：“你很喜欢桃子糖？” 傅应呈黑眸微亮，像藏了钩子，望着她，半晌，轻声道：“是啊，我很喜欢。” 季凡灵扯了下唇角。 过了会，季凡灵注意到毛巾逐渐变红，说明伤口还在渗血：“手给我看下。” 季凡灵：“你这不行，得去打破伤风。” 季凡灵：“？？？” 傅应呈醉意很浓，盯着她慢慢道：“那为什么，你受伤的时候，不去医院？” 原来搁这儿等着我呢。 季凡灵抬了抬下巴：“你跟我能一样么？” 哪里都不一样。 季凡灵说：“我又不怕死。” 季凡灵离开后，过了几分钟，房门突然被敲响。 敲门声越来越响，几乎是带着怒气砸门，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操他妈的，辣死老子了……开门！” 离得比较远的地方，三号房的吕燕打开门，从走廊探出头来，又很快退了回去，关上自己的门。 傅应呈起身开门。 他视线上移，撞见傅应呈冷漠的脸，话音一顿：“你是谁？” 男人往他身后一扫，狭窄的房间一览无遗，看到女孩不在，恼火地抹了下额头的汗，扯了下裤腰：“敲错门了，不是找你的。” 男人嘴里嘟嘟囔囔，不和傅应呈对视，拉开旁边的房门，进了自己屋，就啪嗒一声落了锁。 小区外的药房。 临走，她看见收银台附近的架子上，摆着一排五颜六色的旺仔qq糖。 收银员瞧了一眼：“额……你找找那边货架？” 她把买的东西放在收银台上，收银员熟练扫着条形码：“医保有吗？” “这边扫码。” “不是我吃。” “……买给大小姐的。” 被户外的冷风一吹，她又看了眼塑料袋里的糖，突然觉得怪蠢的。 说起来。 她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进房间，傅应呈还坐在原处，低头看着手机，周身的醉意散了不少。 季凡灵坐在他旁边，解开塑料袋，板着脸道：“伸手。” 季凡灵哦了声：“不是你非要吃桃子糖？就在收银台旁边，我随手拿的。” 季凡灵：“？？？” 硬你妈硬。 傅应呈好像听不见一样，面无表情地把糖塞进自己口袋里了。 她不是什么很有耐心的人，一般给自己消毒伤口的时候，都是草草擦一下了事，此时给傅应呈消毒，多少有些动作僵硬。 奈何手有点不受控制。 季凡灵立刻收手，心虚地透过睫毛向上看他。 他垂着睫毛，额发在脸上落下层次分明的阴影，眸色很深，没有看自己的手，像是在看别的地方。 季凡灵想到这里，绷紧的胳膊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无声地吸引着目光。 像是春天小鹿的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