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愣了：“什么时候结的？” 季凡灵慢慢眨了下眼。 带着点后知后觉的甜味。 傅应呈垂着眼看手机，闻言好像才想起来似的，慢条斯理道：“平时都我买单，习惯了，都忘了你居然还会请客。” “居然”是什么意思？ “那我改日再请吧，反正不差这一顿。”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是推脱，是真觉得他俩不缺吃饭的机会。 大排档，次日午休。 季凡灵顺手理好桌椅，走过去瞥了眼：“在算账？” 季凡灵脚步顿住：“八百？北宛还能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 季凡灵：“你不是说离这很近吗？” 吕燕本来只是随口一提，见季凡灵表情，惊讶道：“认真的？” 但假如房租只要八百的话。 “你想看房？”吕燕说，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瞪大了眼，扑上来抱住她的肩膀，“你要跟我一起住了！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了！我们要成为室友了！！！” 吕燕热情极了，中午吃完饭，就拉着季凡灵去她家。 目前住的四个人，除了三号房吕燕，还有二号房的中年单身汉和一号房的年轻小情侣。 “剩的床位只有这个了。” “五百还要什么自行车，能睡觉就行。” “不能，那是我自己换的。” 季凡灵顿了下，神秘地看了她一眼：“随时可以。” 对房东而言，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所以很快谈妥了押金和房租，吕燕也告诉了其他室友，季凡灵加入让所有人均摊的租金降低了一百，能租这种多人合租房，其他室友毫无疑问也都是缺钱的人，所以没什么反对的声音。 这跟房子本身怎么样没有关系，而是一种本来预期要很久的事情，突然间达成，带来的那种意料之外的惊喜。 傅应呈瞥了眼她脸上的情绪，弯腰换鞋：“什么事？” “说。” 傅应呈脱大衣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长睫垂下，不动声色地开口：“……都租得起房了？” “恭喜。” 季凡灵跟在他后头，晃了晃手机，微信界面是她刚刚和房东的对话：“错。” 女孩抬了抬下巴，和镜子里那双黑沉的眼瞳对视，用一种，遮不住的，高兴得都有些刺眼了的神色，清晰吐字道： 菩萨 傅应呈关了水龙头，蹙眉，“别给人骗了。” 傅应呈看着镜子后的女孩，眼睛黑亮亮的。 …… 是没给她吃还是没给她穿。 傅应呈抬眼看着镜子里的人，手上动作慢条斯理地擦水：“签合同了？” “这么赶？” 被男人连续追问，季凡灵的兴致也下去了，瞧他的脸色。 季凡灵迟疑：“怎么，你不高兴吗？” 他对上女孩的眼。 “我今天才去看房的。”季凡灵觉得他似乎不高兴了，“有什么问题?” 傅应呈意义不明地笑了声，擦干手上的水，从她身侧走出去，“都找好地方了，怎么不今晚就搬。” 傅应呈瞥了她一眼。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走，半点留恋都没有。 傅应呈冷冰冰地打断她的理由，转身进了书房，随手在身后带上门，把她隔在外头，仿佛嫌弃似的补充： “你的东西，和你用过的东西，全都给我带走。”燕聊房租的时候才突然恍然大悟。 她季凡灵能干出这种事吗？ 傅应呈嗯了声，神情平静，只是眼睑处淡淡的乌青，现出几分疲倦：“要我帮忙么？” 傅应呈没再客气，起身要走，仿佛刚才说的话，不过只是出于礼貌随口一提。 傅应呈停住了脚步，偏头看她，耐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