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呈：“之前吃过的一家餐厅，味道还可以。” 其实，她原本是打算请傅应呈吃江家小面的。 有的时候还插上一句：“姐姐，你什么时候来吃面？” 然后又补上：“我妈说她请你吃。” 但她饭点都在上班，哪有时间去吃面？ 季凡灵：【工作忙，傅应呈也忙，等我有空就去。】 季凡灵：【怎么又玩手机。】 【收到】 【td】 季凡灵：【tdtdtd】 计划归计划，今天是她请客，肯定是傅应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份坦然在傅应呈将车驶近一座私人庄园般带着灌木迷宫的白色建筑时逐渐丧失。 在悠扬的古典乐队伴奏声中，季凡灵翻开质感上乘的黑金色丝绒菜单后。 菜单大道至简，只有两页，除了酒水和音乐，能点的只有套餐。 季凡灵：“……” 就算大部分时间在家吃，烧饭的童姨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家政阿姨，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伦布朗法餐大厨，后来压力太大生病了没法操劳，手又闲不住，所以出来给别人做做饭，没事烧个惠宁顿牛排，偶尔做个餐后点心都是裱了花的马卡龙。 但是。 好歹毒啊傅应呈！ 不如直接吃她算了！ 季凡灵干巴巴地舔了下嘴唇：“……要不然我喝柠檬水？” 季凡灵：“……”你们什么档次啊！我们大排档柠檬水可是免费送的！还无限续杯！ 季凡灵皮笑肉不笑地合上菜单，推出去，“他点了什么，我要一样的。” 傅应呈掀眼看她，眼尾很轻地弯了下，一闪而过的笑意：“怎么了？” 季凡灵没有感情道：“在想我妈。”想我妈把我带走。 他默了会，嗓音很沉地开口：“阿姨是做什么的？” “所以你会跳舞么？” 季凡灵无语地刮了他一眼，又落进回忆里，“但是我小时候，经常跟着她去舞蹈教室，她上课，我就在后面跟着玩，确实会下腰，劈叉，把脚掰到头上什么的……” 桌上香薰蜡烛的烛焰温暖地跳跃，光芒映在对座男人漆黑的眼里。 季凡灵心里突的跳了下，截住了话茬。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还拿出来说，丢不丢人。 傅应呈神色顿住。 什么嘴啊。 高中的时候，班上从来没人开家长会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傅应呈。 而傅应呈稳居年级第一的宝座，家里人其实来不来都行，就算来，那也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家长，负责在家长会上传授教育经验。 学校里小道八卦早就传开了。 这事发生在2003年夏天，季凡灵七岁的时候。 他爸是入狱了没错。 为什么不来开家长会？ 但是想来。 傅应呈并没有流露出不愉快，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沉着眼思索。 傅应呈一边说，强迫症地把手里的雪白的餐巾一丝不苟地叠好，“毕业之后到处玩，怀孕了，顺理成章结婚当全职太太。” 乖乖，还是奉子成婚。 季凡灵心说还致富呢，我致的那点富全给你吃了。 两个玻璃杯清脆的碰了一声。 一次只上一道菜，而且盘大菜少，服务生还在一旁讲解员似的娓娓道来：“这道产自北海道的鲜甜海胆慕斯，配上轻盈的茴香泡沫，上面的点缀是带着烟熏味的avruga……”季凡灵已经一口咽下去，和他大眼瞪小眼，努力反刍着搜刮出一点烟熏味。 季凡灵往傅应呈那边倾了倾，不动声 傅应呈喉间逸出一声轻笑。 …… “你觉得不好吃？”傅应呈抬头。 季凡灵本着拒绝浪费的心思一股脑塞在嘴里，苦着脸起身去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