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算换程嘉礼来接？” “……” 这就护上了。 死寂般压抑的几分钟，倒车镜下悬着的平安符缓慢地晃晃悠悠。 季凡灵下意识：“他结婚关我屁事？” 这是毫不在意的意思？ 就这样喜欢么。 季凡灵想起程嘉礼那几句茶味四溢的“父母之命家族联姻”“她年纪也大了”“你跟她不一样”，忍不住觉得荒谬，笑出了声： 这话落在傅应呈耳朵里。 她觉得程嘉礼不爱他老婆就爱她还指望他离婚了再来娶她。 一闪一闪的光暗交错。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你这是，”傅应呈盯着她的脸，说不出更难听的话，咬着牙根道：“……违法的，你不知道？” 糟了，该不会是他发现她还偷藏了一张假证吧？ 女孩瞬间心虚，捏着手指，透过眼睫偷瞄男人差极了的脸色：“……你，你怎么发现的？” 季凡灵抿了抿唇，目光游弋到旁边的座椅上，含糊道：“我知道是不好，但是，风险其实没那么大……” “影响也没那么坏……” “而且对我真的很重要……” 季凡灵试探地对上他的视线：“有没有可能，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有一瞬间，季凡灵觉得傅应呈气得好像恨不得掐死她。 昏暗的车厢内，触手可及的距离，绷到极致的氛围。 “……没这个可能。” 他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闭着眼低低道：“季凡灵。” 这三个字从傅应呈唇间吐出。 “如果你偏要这样……” 傅应呈：“？” 季凡灵摊开手：“我没带在身上，回家就给你，行了吧？” 季凡灵：“？” 季凡灵眼神疑惑：“学生证啊？” “啊？”季凡灵呆了两秒，松了口气，心说原来是聊程嘉礼啊她还以为聊学生证呢吓死她了：“程嘉礼怎么了？” “……能不能，别喜欢他了。” “我？喜欢他？”季凡灵指着自己。 “我？？？喜欢他？？？”季凡灵积压了几天的怨气彻底爆发。 “我喜欢他个锤子我喜欢他！”季凡灵气炸了。 “你记好了，我从前，现在，未来，死的，活的，半死不活的，”季凡灵冷冷道，“都不喜欢他。” 挡风玻璃外路灯橘黄色的暖光，像遥远的星辰落进深海，终于映亮他的眼底：“那你从前……” 季凡灵抱着胸，摸了下鼻子，慢吞吞道，“你知道的，我呢，不是那种，让大家都扫兴的人。” 当然不止因为这。 但季凡灵此时绝不肯承认自己喜欢过程嘉礼，觉得这无异于自己人生中的一个污点，恨不得撇清八辈子关系，咬定道：“就因为这。” 她说完也觉得自己听起来有点蠢，不悦地看了傅应呈一眼：“还能不能走了？” “……能。” 车停在了地库，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单元门走，进了电梯。 “……” “……” 从前别人怎么看她，季凡灵向来不在乎，说她有娘生没娘养也好，说她跟季国梁一个德行也好，说她自甘堕落也好，她都不当回事。 ……可能是从他那拿得太多。 傅应呈侧目看了她眼，嗓音有些微妙：“你是什么样的人？” 傅应呈望着她，好像在审视评估，又好像只是在压眼尾上扬的弧度：“与其说那些没用的，我倒是很好奇，你刚才说的学生证……” 傅应呈慢悠悠道：“……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