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随随便便伸手摸她，多少得做好被锤爆脑壳的准备。 女孩浑身都绷紧了，却一动不动，只是垂着眼睫，抿着唇，耳朵尖通红。 很乖。 傅应呈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只是不是对他。 正好校医从隔壁诊室走出来，奇怪问道：“怎么站在这？” …… 十年后依旧。 傅应呈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晦暗，转身快步走回包厢。 片刻后，傅应呈举杯站起，其他人哗啦啦跟着起立。 傅应呈淡声道，“虽然是苏凌青组的局，但今晚算我私人请诸位，前阵子在杜塞尔多夫辛苦了。” “不不不辛苦！” “傅总有事快去吧！” 傅应呈离开后，韩文韬忍不住开口：“傅总是不是不高兴了？” 张简：“我看你俩都够呛。” 其他人不解，苏凌青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有人酸味大得都快醋淹川腾府喽。 季凡灵快速吃完，擦了擦嘴，起身就要走。 “还等你吃完？那是额外的价钱。” “算了，我最近呢，富得流油。”季凡灵慢吞吞道，抬手敷衍地挥了挥，“走了。” 程嘉礼还是对她很好……好得甚至有点奇怪。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结婚了。 季凡灵插兜慢慢往外走，路过停车场时，一辆黑色轿车甩方向驶出车位，从后方追上，跟她并排行驶。 又闪烁了一下。 季凡灵皱了皱眉，转头去看，愣住：“傅应呈？” “上车。” “公司聚餐。”没什么情绪的回答。 或许是吃撑了，胃被勒得隐隐作痛。 “我是和程嘉礼……”胃部突兀传来一阵拧痛，季凡灵皱眉顿了下，“吃了顿饭。” 又过了会，男人状似无意地开口：“怎么样？” 好吃是好吃。 这会儿胃是真的开始痛了，放射性的绞痛牵扯着腹腔，跟刀子似的一阵阵翻搅。 一下子扯出一长串，实在让人懒得解释。 傅应呈瞥了她一眼。 攥着衣服的手指忍痛似的蜷着，指尖压得泛白。 哭了还不够，还要见面，还要吃饭，还要叙旧情，还要魂不守舍。 车窗外路灯金黄的光影像栅栏快速交替，晃动着照亮男人冷峻的半边侧脸。 半晌，傅应呈指尖搭在方向盘上，压着情绪开口：“你知不知道，他结婚了？” 季凡灵望着窗外，又忍了会，艰难道：“但，我没生他的气。” 季凡灵奇怪地看了他眼，以为他不信：“我看起来，像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么？” 要么像妈妈一样离开她，要么像季国梁一样抛弃她，要么像程嘉礼一样放下她。 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谁会等一个死人十年。” 车厢里陷入怪异的沉默。 季凡灵趁着胃痛缓下去一点，试图解释：“其实程嘉礼对我挺好的，你记不记得，高二有次体育课，我晕……” 男人蓦地打断，话里夹着点不易察觉的戾气。 季凡灵：“……” 季凡灵微妙地不爽，转过头，歪在靠背上，额头抵着车窗，难受地蜷了起来。 两人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