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深吸了口气，难以置信一字一顿道：“所以你给自己，买了只，毛绒兔子？” 可以，很可以。 季凡灵拳头捏得邦邦硬，冷冷道：“我是把兔子放去卧室了，但也没说，把它当做自己的吧？” 女孩二话不说地转身进屋，抱起兔子，一路高高举着给他送去了卧室，丢在床上。 好好好，好个锤子！ 剩下九十四分，全是欠揍。 该不会，就因为她说要包养他，触犯了他的尊严，让他非常不爽吧。 她在傅应呈家住了一周了，但除了待在次卧，就是待在客厅。 他的卧室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深色的窗帘干净整肃，沉郁又冷淡的色调，空气中有种很淡的乌木沉香，和他身上的味道相近。 季凡灵没多看，转身离开，奈何视力太好，还是注意到墙纸上有个不起眼的小洞，露出后面墙壁的白色。 像是长久地粘过什么东西，又被人匆忙间扯掉，留下的痕迹。 傅应呈却比她起得更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那只巨大的兔子，赫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兔子乖乖看着她。 傅应呈，好一个阴晴不定、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男人。 季凡灵硬生生在冷风里站了四个小时，临近正午才轮到她。 直到店长看着她的a大学生证，随口问了句：“德语专业的啊？” 她是让贩子随便给她挑个专业来着。 “……” “挺流利的，”店长面露困惑，“就是听起来不太像德语啊？” 店长：“不会，但是……” 店长哦了声，欲言又止，半晌又抬头问：“德语的你好怎么说？” 店长：“……” “意思是……” 第二场面试在下午一点，永乐超市试吃促销员。 面试过程很顺利，面试官也没突发恶疾让她说两句德语听听。 季凡灵礼貌询问：“什么是资格审查？” 季-假货-灵：“……” 出超市时冷风扑面，季凡灵心里也凉飕飕的，觉得今天八成不宜面试。 …… 她珠串呢？！ 季凡灵脑子嗡的一声，不信邪地捋起袖口，手腕上空空如也。 ……但那是她妈给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她不死心地回傅应呈家，翻了沙发角落，回卧室找了遍，又去搜卫生间。 不应该丢的啊。 顺着她去过的地方，再往前推……就是江家小面了。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清朗的少年音：“您好，江家小面有什么可以帮您？” 季凡灵蹙眉：“你怎么不上学？” 季凡灵：“妹你个头，没大没小。” 江柏星老实地喊，“今天校庆日，我上午演讲完就请假回家了。” 学生都眼巴巴盼着这天，因为可以不上课，想打球的打球，想参加社团活动的参加活动，傅应呈永远在自习，而她永远在睡觉。 “没有，我检查过。”江柏星很快答道，“而且，我记得那天你没有戴手串。” “我记性很好的。”江柏星语速叭叭快，“那天你穿黑色带兜帽外套深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外套里是一中校服，我看见校服领子了，不是学妹的话，你也是高二的吗？还是高三？” 她秋冬天都会把校服穿在里面，跟校规没关系，纯粹是因为没什么能穿的衣服，只能拿校服凑数。 “跟你无关，挂了。” 少年在电话那头急得面红耳赤，嗓音都喊劈了，季凡灵也没真挂电话。 听筒里只传来模糊的电流声。 江柏星低低地喊了声，嗓音莫名有点闷，“你什么时候再来我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