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坐在吧台旁,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酒杯上的小伞:“是我,陆悠。” 陆悠说:“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 陆悠:“跟你道歉。” 陆悠很不喜欢他这种“大度”的口吻,倒显得自己有些斤斤计较了。他无心去分辨袁星尧的话是真是假,只继续道:“出来聊聊吧,我请客。但我不想让谢牧川知道这件事,你也犯不着告诉他。昨天已经很丢脸了,没必要再闹一次。” “什么时候见面?”他把正在温习的笔记放进书包里,问清了时间和地址。“我会准时到的。” 白天里酒吧没什么客人,袁一衡和他的朋友们正拿着筛盅比大小,色子摇得飞起。 他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走到袁一衡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喂,帮我绑架你儿子怎么样?” 同桌几个也吓得不敢玩了,过了好一会才讪讪道:“谢少爷你跟我们开玩笑呢。我们平时也就吹吹牛玩玩牌,哪里敢干这种作奸犯科的事啊。” 陆悠没理会他们,只将目光投向袁一衡,因为他知道这才是做决定的人。 “你们只需要把袁星尧抓起来,绑住他的手脚,封住他的嘴,别让他捣乱就行。再来个人给谢牧川打电话,就说这里绑了两个人,一个陆悠,一个袁星尧,让他拿五百万来赎人,看他来不来。” 陆悠反驳:“我跟我妈姓不行啊。” 右手边的说:“陆少爷,不是我们帮不了你。这么大数额的绑架案,还是团伙行动,要是被抓到了,这可是十年起步的刑期啊。” 他也就是仗着谢牧川不会真追究他的法律责任,想着最多是打一顿了事。 对面的突然笑了一声,问他:“你就是想看你爸会不会救你吧?原来跑我们这里争宠来了。” 袁一衡倒是好一会没发言,一直在静静观察场上动向。陆悠有他的小心思,他也有他的小算盘。无论如何,他都是袁星尧的亲生父亲,就算为了这孩子的前途着想,谢牧川也不可能把他送到监狱里去。 “我答应你。但是事成之后,你得再给我十万。”袁一衡信口开河,不捞白不捞。 弄巧成拙 虽然有人怕事中途退出,但仅靠剩下的这点人手,也足以完成计划了。 预备的绑架地点是一个厂房的仓库,离酒吧街不远,但附近都是货仓,也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袁星尧彼一恢复光明,看到的就是正对着他的陆悠。 余光瞥见陆悠身边站着的人,袁星尧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就算再愚蠢,也能猜出他们是一伙的。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要杀人越货。袁星尧虽然猜不透陆悠的心思,但对于这共处了十几年的袁一衡,那可是了解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