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1)

晏七郎转回黑暗室内,重新点起床边小油灯。 才探出去的手指尖就被攥住。晏七郎站在帐子边,安抚地捏了捏手指,“人都走了。” 刚才院子里的简短交谈,她听得清楚。庭院里对话那人的声线低沉有力,明显是仇家。 七郎和晏容时,不是血海深仇的关系么?难道他们不计较从前的深仇大恨,又成好兄弟了? 京城大家族的复杂程度超过想象,乱成一团乱麻的感觉再度淹没了她。 七郎是七郎,仇家是仇家。 总有办法的。 她这边想得出神时,带着薄茧、被咬得湿漉漉的修长手指却也不急着抽走,在她唇边慢慢地摩挲,“想什么呢。” 她偏了下头,躲不过,就随他去了。 “放宽心。”晏七郎轻声说,“天底下没什么事值得你为难。” 摩挲唇角的手指加了点力道,有点疼,又有点痒。七郎轻声说,“张嘴。” 两人在朦胧灯光里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 黑暗里可以听到彼此剧烈心跳。她攥着七郎的手,不留神时,人又倒在了软被褥里。 应小满:……? “……不许做坏事。” 应小满直接闭上嘴巴,尖牙叼住手指头,牙尖用力磨了磨。 “好了好了,松口。 ”晏七郎好声气地改口, “我们小满夜行入室,英姿飒爽,实乃巾帼英雄。” “七郎。” “有件事确实很为难,越想越为难。我想当面和你商量。” 放在心里反复琢磨,便是一桩为难的事。如果当面问出口,听回应,倒简单许多。 “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大家族的事。你上次拦着不让我杀晏容时,今夜他又赶来救你,难不成你们又成好兄弟了?下次我还会再找机会杀他,是不是避开你就可以?” “这个问题直接问到面前,倒叫我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他起身点灯。 应小满记得。那还是她们刚般来七举人巷的时候。 昏黄的灯光下,应小满仰头望他,眼神明亮清澈,“你如实说。我愿意信你的。” “好,我先和你说一说近期追查的旧事。关于晏家和应家两边的所谓世仇起源。” “二三十年前的尘埃旧事,故人都已不在人世,线索残缺不全,难以追溯全貌。我追查祖父当政时经手的几桩大案,政敌贬官流放的确实不少。但我朝优容士大夫,严重到令官员全族获罪的案子,一定是牵连谋反、大逆的十恶不赦大案。” 应小满听着听着,露出震惊的眼神,脱口而出,“弄错了吧!我爹才不会通敌!” 关系重大,晏七郎慎重地使用措辞,说得缓慢: 应小满纳闷地反问,“如果只是按律法治罪,那么多审案的官儿,我爹爹为啥要只我盯着晏家寻仇?我爹爹临终前的原话说,晏家文官蔫儿坏!诡计多端,背后阴人,害了主家全家!” “还要看你爹爹平日的性情,过往经历。或许能倒推出他老人家临终前的想法……” 隋淼高声连喊,“郎君,四更三刻了!再不启程的话,宫里朝会要迟了!” 屋里不应声,门外声响便仿佛报晓的公鸡,压根不停,硬生生打断地屋里再也说不下去。 晏七郎握了握她的手,“他平日倒也不这么呱噪。想来还是心里不安,疑心你未走。” “还有许多事,得空再细说。” “时辰确实不早。准备朝服,我穿戴好便走。” 今天晏七郎出门,却特意准备了一辆马车。 行出长乐巷口,转向大街时,马车得吩咐,停在路边。 车门帘掀起 马车继续前行,顺着大街转入御道,往正北皇城方向直行。 今夜虽然没能如愿杀仇家,但意外撞上七郎,和七郎重归于好,她心里极为开心畅意,一路愉悦地哼着曲儿回家。 拉开薄被,躺在炕上时,她隐约感觉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事。 她于困倦中勉强伸手,捏了捏炕上鼓鼓囊囊的包袱。 没忘事。 在亮起鱼肚白的黎明天色里,身心疲乏的小娘子蒙头呼呼大睡。 启明星升上天空。 斜对着七举人巷西侧巷口的大街,走出三百步外,徐家当铺的灯火彻夜没歇。 时不时地透过虚掩的门缝,烦躁地盯一眼门外清晨少人的大街。 “线人在长乐巷晏家附近蹲守一夜,没消息。” “唯一的可能,看来昨夜没寻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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