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臣点了点头：“那就暂时先这样，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就告诉我，我现在一个人住，随时欢迎你过来。” 褚臣失笑：“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 好在对于她过快的熟稔，褚臣并不排斥：“你妈也自己住，租房，家里没有别人，但我上次去找她的时候，发现她家里很干净，冰箱也有吃的，应该是找了保姆，至于最后一个问题……” “找谁？我妈？”纪瑞好奇。 “叶添雨啊，你这是什么问题，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妈叫什么？”纪瑞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还有，你们不是结婚了吗？为什么不一起住？” 然后顺理成章忽略最后一个问题。 见她没追问结婚的事，褚臣默默松一口气：“有一点，但无所谓。” “应该没有……吧。”褚臣迟疑，不知道不经允许就让她怀孕，算不算惹她生气。 褚臣回神，对上小姑娘天真清澈的眼睛，立刻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屏蔽个干净：“怎么了？” 褚臣一顿，蹙眉：“他们对她不好？” 纪瑞记忆里的姥姥和姥爷，就像千万重男轻女的长辈一样，对妈妈的爱里总是掺杂着轻视和遗憾，轻视她是女儿，也遗憾她是女儿，等到自己出生以后，这种复杂的爱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差不多吧，但妈妈很少带我回老家，所以我跟他们的接触很少，”纪瑞不老实地晃来晃去，还是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妈妈说了，我是她的小宝贝，得到的所有爱都该是纯粹的干净的，那种夹生饭她吃了一辈子，绝不会再让自己的女儿吃。” “你别忘了接妈妈回来哦，工作再忙，也要把老婆大人排在第一位。”纪瑞一本正经地复述他说过的话。 父女俩一顿晚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等纪瑞被他送到谢家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他递给她一张卡。 “是我的信用卡，额度已经调到最高，你留着用吧，”褚臣温声道，“如果不够的话记得跟我说。” “虽然谢总很好，但我们作为客人也要有分寸，总花他的钱不太合适，你还是拿着吧，”褚臣见她还要推拒，便直接塞进她手里，“拿着，我也放心一点。” “谢谢爸爸。”纪瑞道谢。 纪瑞顿了顿：“你不知道？” 纪瑞睁大了眼睛：“都有小孩了还没带你回去过？我妈是多讨厌姥姥和姥爷啊！” 纪瑞对自己的年轻爸爸很有义气，当即把地址发给了他：“姥姥他们是教职工，一直住学校分的房子，我出生以后也没有换过，你只要去肯定能找到他们家。” 纪瑞跟他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后才拎着饭盒回家。 五分钟后，房门被敲响了，门外传出纪瑞鬼鬼祟祟的声音：“小叔叔睡了没？” 纪瑞：“骗人，我刚才在院子里的时候，你屋里的灯还亮着。” “登登！给你带了好吃的！”纪瑞邀功一样举起饭盒。 一条缝也够了，纪瑞强行挤进去，把带回来的吃的一一摆在桌子上，谢渊跟着过去，接过筷子后问了句：“跟褚臣相处怎么样？” “爸爸当朋友，你们家庭关系还挺新派。”谢渊皱眉，总觉得褚臣这种说法像逃避责任。 纪瑞蹭过来：“你没拿我当朋友吗？” 纪瑞：“那你拿我当什么？” 笑够了，谢渊清了清嗓子，戳了一块小排塞到她嘴里。 于是纪瑞在他的威胁下，被迫又多吃了半碗米饭，扶着肚子回到房间，一直到凌晨才睡着。 叮铃叮铃，她困倦地睁开 “吵醒你了吗？”听筒里的人刻意压低声音，但还是听得出她情绪些许亢奋。 “我昨晚跟爸妈吵架，凌晨一点多从家里出来了。”叶非还在小小声，但随着房门一声轻响，周围仿佛突然热闹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他们嫌我叛逆没出息，嫌我没正经工作给他们丢人……反正就是乱七八糟的，每次回来都会吵架，就是这次不一样，吵得比较厉害我直接从家里出来了。”随着周围环境越来越嘈杂，叶非也不再压低声音。 “小县城，晚上十点外面就没什么人了，我没带钱，又不想回家，只能大街上飘着呗，”叶非说完停顿一瞬，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就……我本来想着熬到天亮，等他们去上班后，就悄悄回去收拾东西回周城的，结果夜里太冷了，又突然下雨，我整个人都不行了。” 叶非：“哎呀你别急，你先听我说嘛。” 她无言许久，才发现叶非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亢奋，完全没有她想像中跟爸妈闹掰后流落街头的凄风苦雨。 “……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冻死在街头了，谁知道那个人突然来了，带我去了酒店洗了澡，给我买了换洗衣服和护肤品，”叶非轻咳一声，“他还说……还说要跟我结婚。” “我也很好奇，难道是问了剧组的工作人员？我之前去应聘演员的时候，交过身份证复印件，上面有我家里的地址。”叶非也被她带偏了。 “……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叶非终于反应过来。 叶非突然沉默。 “我不知道，”叶非再开口，声音透着几分惆怅，“当时正无助的时候，看到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什么事都给我办妥当，我确实有点感动，但是……” 春心萌动，急于分享。 “是挺草率的，”纪瑞点头，“所以你喜欢他吗？” 纪瑞帮忙出主意：“没否认，那还是有点喜欢的，既然如此，要不要先谈个恋爱？确定对方是合适的人之后，再聊结婚的事也不迟啊。” 纪瑞哭笑不得：“他都大半夜去找你了，肯定是喜欢你的，怎么可能不跟你谈。” 纪瑞懒散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是因为喜欢你，还能因为什么？” 纪瑞滚到一半猛地停下。 纪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