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四环这边的一个旋转餐厅，”纪瑞开开心心，“我还是第一次来，二十年后都没有这家呢！” “还没有，我想等爸爸来了再点。”纪瑞回答。 “……你为什么会知道？你是不是带别人来过？”纪瑞突然警惕，“你没带过我，却带了别人？” “这还差不多。”纪瑞哼哼一声。 “不应该吗？”纪瑞随口反问。 纪瑞一边跟他闲聊，一边在平板上点菜，等到菜点完时，她远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跑进来。 谢渊看了眼嘟嘟响的手机，难得没什么情绪。 纪瑞乖乖坐好：“没事，我也没等太久。” “点了几个，你看看还有没有要加的。”纪瑞捧脸。 “怎么了？”纪瑞歪歪头。 说罢，他便将平板交给了服务员，服务员微笑道：“先生小姐，今天是我们餐厅的亲情日，二位是兄妹，符合我们亲情日的概念，你们可以选择结账时打八折，或者是直接赠送一份香蕉船。” 褚臣抬头看向纪瑞，示意她来做选择。 的确因为香蕉有怪味所以不喜欢的褚臣闻言，心情顿时有点奇异：“那就这样。” 纪瑞不解：“你不再加几个吗？” 纪瑞睁圆了眼睛：“真的？” 纪瑞被他逗笑：“二十年后的你很少吃这些的，说味道太重。” 纪瑞觉得有点道理。 褚臣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想了想后提议：“冰淇淋不用等，要不先点个冰淇淋垫垫肚子？” “不喜欢？”褚臣问。 褚臣怔了怔，脸上闪过一丝歉意：“抱歉，目前的我没有做父亲的经验，没办法做到和二十年后的我一模一样，如果因此让你感到……” 褚臣剩下那些话噎在嗓子里，好半天哑然失笑。 “我知道，大哥和二姐都跟我说了，”想起两人几乎一致的言辞，褚臣哭笑不得，“他们都以为你是爸爸的私生女。” “嗯，很漂亮。”褚臣看着她和某人高度相似的眼睛，温和地夸一句。 褚臣想起她之所以没见到自己的原因，安静温和的眼睛里难得泛起一丝心虚。 褚臣回神：“超级巨星？” 褚臣沉默良久，轻咳：“有时候……现实和口述可能会稍微有点差别，我觉得还是由她亲自跟你解释比较好。” “我的母亲是怀着我和爸爸离婚的，离婚之后就定居国外了，她跟爸爸置了一辈子的气，觉得离婚后还生前夫的孩子很没出息，所以坚决不肯让爸爸公开我的身份，加上那几年爸爸在国内得罪不少人，安全起见连大哥和二姐都被送到了我母亲身边，所以公开身份的事只能往后推，后来我越来越大，不想像大哥二姐一样对纪家履行义务，所以一直不肯公开。” 没想到原因竟然是这样，纪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忍不住问了句：“那你小时候过得快乐吗？父母的矛盾有没有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干嘛这么看我？”纪瑞有点不好意思。 “……不带这么自夸的啊。”纪瑞无语。 纪瑞看着他温润的眉眼，纠结半天才开口：“你真的接受我了吗？” 纪瑞抿了抿唇：“就是觉得你的反应……太平静了，不惊讶，也不质疑，这么离奇的事，小叔叔也是经过很久才慢慢接受，可你一下子就接受了，如果这是一个故事，那我们相认的剧情也太平淡了。” 纪瑞心神一动。 “那……你就没有想过，我和小叔叔万一万一 褚臣想了想，反问：“那你骗我了吗？” 褚臣：“这不就得了，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第一次当父亲，你第一次和过于年轻的父亲相处，我们都是第一次，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先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太好的地方，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修正练习，没必要急着失望，”褚臣隔着桌子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叫褚臣，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一起慢慢来吧。” 那时候爸爸是怎么做的呢？他好像温柔地把她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冷静下来。 没关系的，即便暂时失去了日积月累的亲情爱意，但时间还长，完全有机会可以重新开始。 在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等待后，饭菜总算送了上来，纪瑞先戳起一块糖醋小排，尝了尝后突然眼睛一亮：“这个好吃！看来网红餐厅也不是都像小叔叔说的那样味道差嘛，待会儿走的时候打包一份给他尝尝。” 要是聊这个，纪瑞可就不困了，一边吃一边说自己刚穿越过来那会儿颠沛流离多可怜，幸好有小叔叔帮忙的事。 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谢渊想起那天发生的事，默默喝了一口水。 “对呀。”纪瑞点头。 “什么？”纪瑞没听清。 纪瑞专心吃东西，抽空回答一句：“大概是因为和爸爸妈妈是好朋友吧。” 更何况，他和谢渊似乎并没有成为好朋友的潜质。 纪瑞刚戳起一块牛仔骨要咬，闻言怔了怔，突然有点为难：“我也想跟你回家的，但是……小叔叔太粘人了，醋劲也大，如果我跟你走了，他肯定会生气的。” “当然，他可是唯一一个把全部财产留给我的人，就连爸爸你都做不到呢，”纪瑞轻哼一声，“小叔叔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对我却是天上地下第一好，我喜欢和他住在一起。” “愿意啊，当然愿意，”纪瑞点头，“他一点都不想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