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天天来报道，我还真有点想她，”蒋格微笑，“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让人去接她过来吃饭？” 呵，嘴硬。蒋格笑意更深：“那谢总是跟我一起去食堂，还是我打了饭给你送过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蒋格挑了一下眉，给尊贵的总裁大人让出一条路。 不过今天比较稀奇的是，那个总是跟着谢总来食堂的小小姐今天却没来。 谢渊斜了他一眼：“法律规定俩男的不能一起吃饭？” “沸腾鱼。” “毛血旺，泡椒肉片，麻辣兔丁，再加个肚丝汤。”谢渊淡定报菜名。 谢渊放下手杖，优雅地看向他。 半小时后，四菜一汤总算上齐了。 “不是说十个总裁九个胃病吗？难道谢总是唯一的天选之子？”有人经过时小声嘀咕。 蒋格默默推了一下眼镜，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谢渊：“谢总，再不吃就凉了。” ……倒了八辈子霉才天天跟领导一起吃饭，有什么可留念的。蒋格面带微笑，职业素养极好地对着桌子卡卡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时还特意圈了纪瑞一下。 谢渊不悦：“你圈她干什么，等会儿又该跑来了。” “嗯？”食堂太吵，谢渊没听清。 谢渊眼眸微动，没有再说什么。 “……打包吧谢总，我想留着晚上吃。”蒋格叹气。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纪瑞没给他的朋友圈点赞，也没给谢渊发任何消息。 “随你。” 下午三点，谢渊还是没有收到来自纪瑞的短信。 “谢总，走吧。”蒋格迈着长腿先一步开了车门。 “谢总？”蒋格见他站着不动，疑惑地提醒一声。 “怎么可能！”蒋格脱口而出，下一秒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嘴里的话立刻拐了三个弯，“……她虽然很想来找您，但以管家的性格，应该不会让她出门。” “哟，谢总，下班回家啊？”刚从电梯下来的李亦骋笑得春风得意。 “谢总瘸着一条腿还来上班呢，我断一条胳膊又算什么。”李亦骋反唇相讥。 蒋格的手机里传出李亦骋的声音：“谢总瘸着一条腿还来上班呢，我断一条胳膊又算什么。” “我是在友好关心，你却是在攻击我。”谢渊平静反驳。 “你不信算了，”谢渊扭头吩咐蒋格，“放网上去，找点水军，买点公关，务必让李家的股价掉两个点。” 李亦骋炸毛：“谢渊你是不是疯了，损人不利己的事你也做，难怪……” “难怪什么？”难得见他话说一半，谢渊来了点兴致。 谢渊那点兴致又没了，俯身上了大奔后座。 谢渊给出的回应，是甩他一脸汽车尾气。 灰暗的天空仿佛破了一个大洞，雨水从洞里倾泻而出，浇得整个周城都湿淋淋的。电闪雷鸣中，雨刷器以最快的速度运行，前方的可见度仍然很低，蒋格神情渐渐忧虑，时不时就会回头看一眼谢渊。 “……没事。”一道闪电劈过，将车内照亮刹那，蒋格假装没看到他苍白的脸色，以及握着手杖用力到发白的手。 蒋格回过头直视前方，突然有点后悔没在公司留宿，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故作轻松地打开车载广播，直接将声音开到最大，试图掩盖外面世界的嘈杂。 蒋格从善如流：“我换个频道。” “周城还有这事儿呢，”蒋格语气轻松，“谢总，你最近少出门，每次出门记得带上保镖，不要大意。” 谢渊：“……” 谢渊几乎是下车的一瞬间，左脚脚踝突然脱力，整个人都 “小心！”蒋格和管家同时伸手。 “……地上湿滑，少爷小心，”管家挤出一点微笑，小心地目送他进客厅后，才又一次看向门廊下的汽车，见迟迟没人下来，不由得问一句，“瑞瑞呢？” “她不是在家吗？”蒋格问。 “不可能，”蒋格无奈，“谢总今天一整天都在公司，她如果来了，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蒋格摇了摇头：“谢总的手机并未收到消费短信，她今天应该没买东西。” 话没说完，谢渊的手机叮咚一声响，所有人同时看了过去……蒋格发誓，谢渊在打开手机看了三秒之中，虽然表情未变，但周身气压明显低了下来，整个人仿佛都被霜雪覆盖，眼神凛冽得伤人。 谢渊不语，寒气逼人的眼眸仿佛要将手机灼出个洞来。 谢渊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用找了，她不会回来了。” 蒋格心里咯登一下，正要说点什么，谢渊已经冷着脸上楼去了，削瘦挺拔的背影透着一股阴郁和……不太明显的愤怒。 四月的最后一天，纪瑞口中的冰雹并没有出现，纪瑞本人也逃之夭夭了。 蒋格回神，静了静后叹气：“就是字面意思，她……不会再回来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谢总那边您多费点心，他今晚估计心情不会太好。” 蒋格无奈笑笑，转身上了车。 司机答应一声，开着车闯进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