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一拂袖,走到床旁,低头看着床上与死无异的沈小少爷,轻轻将他的额发拨往一边,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头道:“对益箴下手的人最好不是你。” 他想解释,可的确也不知能说什么,他只好尴尬地站在那里,不进也不退。 见二人不再说话,他主动朝青年人说:“沈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想请教的事情有关令尊的第二位夫人。”谢礼淡淡地说。 谢礼不紧不慢地回望过去。 # “坐。”青年人说。 青年人自我介绍:“沈逸棠,沈府大少爷,是益箴的兄长。” 沈逸棠目现惊疑,上下扫视过他,在他挺直的脊背、略压的肩膀上停顿一下,眼中满是怀疑:“乞丐?” 沟壑纵横、伤疤累累的手背一出现,他的话立刻充满可信度。 沈逸棠:“我对二夫人的了解远不及管家。” 沈逸棠眯了眯眼睛:“你到底想问什么?” 沈逸棠霍的站起身来,压迫性十足地盯着谢礼:“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沈逸棠打量着他,似乎在评断他的话是不是可以信任。 “当年我爹,也就是众人所知的沈老爷不过不惑之年,但我二娘、也就是你们所称呼的二夫人,在与父亲成亲之时,却已经六十余岁。” 沈逸棠沉重地点了头:“也许有这个原因,那场婚宴没有大办,二娘嫁进府里之后几乎也不离开家门,只日日念经诵佛。” 沈逸棠打断了他:“这其中是否有隐秘我不清楚。当年难得我爹同意续弦,二人婚后也和乐,我清醒时间短暂,了解的不多,有些事情你问我,不如询问钱管家。” “你还真的调查了很多。”沈逸棠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沈逸棠一惊,很快又恢复冷静,他沉思了一会:“是,但事情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我至今没搞清楚。” 沈逸棠不再隐瞒:“那年,父亲外出未归,二娘身体刚好就执意要上平谷山,钱管家无奈,通知于我,让我劝劝二娘。” “当天下午,我在屋里见电闪雷鸣,隐约似乎还有雨声,我担心上山的二娘,有心想出门看看,无奈受累于身体,只能躺在床上等待消息。” “再醒来时,父亲已经回来,且守在我榻边,面上虽有疲色,精气神却不错,还对我说一起都会好起来的,让我好好休息。我没多想,只以为一切都好,便放心地再睡了过去。” “我放心不下,叫来仆人送我去寻父亲。正好听闻父亲要毒杀丫鬟一事。心知即便询问,父亲也不会告知。我便让人带我去见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