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也对对方。 可奇怪的是，霍闻声这么一道歉，他心里那点微妙的轻嘲就消失了大半，翻涌搅弄之后涌出来的是一种迟来的心酸。 苏南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细长香烟，张唇咬住，点火，明暗闪烁，一口苦涩的烟草灌入口鼻。 霍闻声没有说话，指尖的香烟积攒了一截烟灰，两股不同的烟草味在夜色中相融。 “嗯。”喉结滚动，给出一声应答。 -------------------- 霍大少：他跟我解释，他心里有我。 19 霍闻声眯着眼睛，视线掠过那点光亮，眼里笑意变得明显：“我很意外，你会向我解释。” 以霍闻声的身份，他主动说要挖一个小设计师已经是相当纡尊降贵了，还说了两次，也被拒绝了两次，然后还不死心地问一声因为什么，这和中彩票也没什么区别。 虽然他现在没想要去兑奖，但他是那个中彩票的人。 苏南一怔，那点愉悦感凝实了，又消散了。 这声“霍总”和之前的都不太一样，没了那股严肃正经的感觉，反而多了点奇怪的亲近。 霍闻声挑眉，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至于那天李明在会上提出来我没有否认，是因为我要顾及瑞贝卡，她当时压力很大，我不能拖她后腿，让你……对她失去信心，”说到这苏南对着霍闻声歪头笑了一下，“所以，霍总，你挖我去lynx就是小材大用了。” 苏南几乎没有思考地摇头：“不会。” 苏南无奈地笑了：“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并不擅长ystery set，而且那枚胸针的确是用密镶更合适。” “我想挖你并非因为旁人说你会ystery set镶嵌，而是因为你很明确。明确地对珠宝有自己的见解。”霍闻声伸手在旁边的石台烟灰缸里点了下烟灰，目光仍旧注视着苏南，“只是你似乎对自己的能力不够明确。” “苏南，你知道在?arpels有多少人尝试过ystery set，又有多少人得到elliot的点拨吗？”霍闻声不疾不徐道，“elliot肯主动点拨你，就说明你有天赋，也有这个能力，你应该更自信一点，相信elliot的眼光，也相信我的眼光。” 只是因为他的身高，也因为他的身份，他看人时大多数都是微垂着眼，睥睨俯视，这就让他原本温润漂亮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冷傲与高贵，这是多年高位养出的天然压迫感。 此时他身形放松地仰靠在露台的金属栏杆上，侧眸看向苏南时，伦勃朗光让他的五官在明暗间变得更为立体，也让他含笑的眼神显出几分少见的温柔与专注。 指尖积攒的烟灰掉落，在皮肤擦下一串不算恼人的滚烫感。 草，顶着这么灵的一张脸夸我，未免也太过分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