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声尚未开口，赵自寒已经走出来，侧眸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苏南。 霍闻声：“苏南。” 偏偏只有一个名字，没有表明身份也没有说明和他是什么关系，那这里头藏的秘密可就太多了。 在他开口前，苏南率先礼貌地和他打招呼：“赵先生您好，我是pur jewellery的珠宝设计师，方才您花一千万拍下的那枚胸针，是我作品。” 苏南也从这一眼判断出来，那一千万的确是和霍闻声有关系，或者说就是霍闻声拍的。 说完他便体贴地退了回去，关上了门。 “……” 两人仍旧面对面地站着，隔着不远的距离，苏南心情有些复杂，霍闻声倒是仍旧不露声色，淡声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苏南停下脚步回头，见霍闻声从上衣内衬口袋里掏出一支薄薄银质烟盒，修长的手指翻转，一支白色香烟夹在他的指尖。 “嗯，有的。” 苏南非常识趣地走过去，拿出火机打着，然而在他将持着打火机的手伸向那支香烟时，霍闻声悬在半空的右手忽然抬起，将那支香烟咬在唇边，眸光仍旧不错眼地看着他。 苏南拇指微动，那一点火苗倏然熄灭，他将火机盖子合上，摊开手心重新递了过去。 带着股沉冷感的烟草味弥散开，霍闻声将火机还给苏南：“谢谢。” 霍闻声吸了一口烟，吐出：“那方手帕也没什么。” “我不是说让你不必跑一趟拿给我，”霍闻声平静地补充，“只是想告诉你，这些举手之劳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苏南笑道：“一千万，可不能算是举手之劳。” 霍闻声眼里多了点笑：“算的，帮孩子们多建几所学校。” 看出了他的疑惑与不安，坦然地给出了回答，又体面地维护了他的自尊，告诉他这一千万“举手之劳”的对象，不是被同行讥讽的苏南，而是那些等待晚宴捐款的山区孩子。 苏南脸上的笑变得真心实意：“那也还是要说声谢谢，”顿了顿，他又斟酌着说，“只是如果有下次的话，我希望霍总花钱是因为想买到自己欣赏的作品。” 霍闻声眸光在苏南脸上凝了片刻，说：“苏南，你似乎应该更自信一些。” “不欣赏你，我怎么会想要挖你。” “抱歉霍总，我还是那句话，我目前没有跳槽的打算。” 苏南一愣，抬眼看过去时，眼底闪过了一丝类似无措的慌乱。 短暂的怔然之后，苏南很快就明白过来霍闻声为什么会有此疑问。 “没关系。”苏南轻轻地笑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夜色朦胧，竟有一些苦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