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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等她们出来还需要拿药或者做检查之类的。”白伊来拉起蔡文琴往角落站,神色温柔,“先等她们问诊完吧。”蔡文琴一愣,点了点头,随后担忧地往门诊室看。大门紧闭,患者的名字公布在门前的大屏幕前,她不由得收敛了呼吸。白伊来看在眼里,觉得不说话尴尬,更怕蔡文琴陷入无端的忧虑中,挑起话题,“你的姐姐叫蔡文诗吗?因为屏幕上名字第二个字打码,我猜测她是这个名字。”许是白伊来一贯关心她,蔡文琴眉间的忧虑舒展,眼底的阴翳散去大半。“是的,我们家里希望两个女儿文气才气双全。”她笑吟吟回答。白伊来柔笑,“你的父母很爱你们。”“对,爸妈很爱我们,但是善良的人总是遭厄运。”她咬着下唇,满是不甘与愤懑。“伊来姐。”她的眸中闪过泪光,可眼神分明是充斥着恨意。白伊来被她的气势吓到,回话断断续续,“怎么了?”“我姐姐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是,可是这么好一个人就这样被毁了。”她呜咽着,眼角滑落泪水,身体不住颤抖,竭力止住却无能为力。有人哭,白伊来慌了,平常都是她哭,这会儿遇见他人哭泣,反倒乱了阵脚,她不知如何安慰,在原地杵着不动一会儿,干脆伸手把女孩揽在怀里。像是母亲对孩子的拥抱。“文琴不哭,有什么伤心的都和姐姐说,姐姐都听你的。”白伊来说着,分明觉得蔡文琴的手劲儿大了些,哭泣渐渐缩小。半晌,女孩顶着发红的眼睛,脸色尽是不符合年龄的悲伤。“抱歉…”她压着嗓子,“刚刚我想到自己的姐姐了。”“如果姐姐能健康地生活,现在也和伊来姐姐差不多大,不用坐轮椅,也不用吃药。”抽泣声又涌了上来,蔡文琴松开白伊来,低头看地面,坚强地握紧了拳头。望见这一幕,白伊来一瞬茫然,随即心里自嘲,蔡文琴还轮不到她来安慰。这个女孩,经历的比白伊来想象中要多得多。“我的姐姐原先是很健康的女孩,直到高一那年,她被人霸凌,从二楼走廊直接丢了下去,腰砸在绿化带上,没死,但是脊椎骨摔断了,下半身再无知觉。”蔡文琴说着,呼吸越发急促,几次都吓得白伊来心悸。“霸凌者家里有背景,厅长级别的人物,每年又给学习捐赠大几十万,所以她在学校里猖獗至极。姐姐成绩好,加上为人正义,替别人打抱不平的时候就被狠狠报复……”白伊来微微眯起眼,她怕自己廉价的同情被蔡文琴看见,更怕被对方误会。残忍的话语,无异于凌迟,身为听者,白伊来心如刀绞。蔡文琴提手擦了擦泪水,苦笑:“那时候学习不敢把事情闹大,上级派人下来要求我们一家和解,他们以我爸妈的工作为要挟,我爸妈就是普通的农民工,来城里打工能有什么办法?最后拿了一点赔偿不了了之。”话语结束,空气一片死寂。“很抱歉。”良久,白伊来深呼吸,打破僵局。她不清楚该说什么,无论是怜悯亦或鼓励,身为观者,她都无法体谅被害者的痛苦。蔡文琴摇摇头,愁绪挥之不去,“伊来姐你不需要道歉,错的是那个霸凌者。”她在悲伤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后来,霸凌者依然不思悔改,但是有一次欺负人的事情闹得大了,半个楼的学生老师都看到了,加上很多受害者一齐举报,上级扛不住压力判了官司。可惜送进去的都是些小跟班,那个厅长的女儿仍然逍遥法外。”有恶意还在法律之外,永无止息。白伊来的心情变得凝重,她感到彻骨的冰寒,心口彷佛也压着一腔怒火。为什么善良的人总是被伤害?忽而,蔡文琴叫她,朝她会心一笑,本该是她伤心,现下却是她安慰白伊来。白伊来抬头,看向这名不幸又坚韧的女孩。“恶人有恶报,伊来姐你不需要感同身受,前几年那个厅长因为贪污被抓了,家里赔光所有资产,自己和家里好几个亲戚都吃牢饭,至于她的女儿,没了家庭的扶持,不学无术,不知在哪个角落茍延残喘。”蔡文琴啐了一嘴,唾骂,“活该!”气氛稍微愉快了些,可白伊来笑不出来,胸口被石头压着,连喘息都困难,泛着刺痛。她小时候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因为不合群,被一个霸道的同学泼了一桶洗颜料的脏水,那时候上绘画课,全班都看到她的惨状。然后她的父母就杀到学校里,气势滔天,和校高层领导,那个学生家长都进行了激烈的辩驳。那时候小,白伊来不清楚父母具体做了什么。之后再也没有同学感欺负她,也没有同学找她玩。她曾经以为校园霸凌不过如此,如今更加惭愧自己被父母保护的太好。即便最后厅长入狱,她的女儿隐匿入人烟,但是造成的伤害,会伴随蔡文诗和她的家人一生。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公平的结局。凭什么有钱有权的人能肆意迫害他人的一生,到最后撂挑子走人,仿若从未发生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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