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白伊来都被父母的各种言论标榜,自幼灌输读书至上的观念,断绝一切娱乐社交,一心只读圣贤书。他们是社会底层爬到如今的高度,成为国内的大学讲师,现在依然在国外进修提升自己。因此白伊来没法指责他们的观念,在他们那个年代,读书就是最好的出路。偶尔白伊来会觉得父母管得太宽,诸如初中前的同学一概不让亲近,乃至于毕业后白伊来连他们的名字都快忘却,到了高中父母放宽了社交,白伊来虽没有亲近的朋友,至少也在班级里过得温馨平淡。上了大学,白伊来才知道父母这样做的原因,初中毕业之前,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固定,也不清楚各自的发展方向,可高中不一样,经过选拔的孩子会被各类高校分级,白伊来所在的博大附中是重点高校,她成绩好,坐在成绩拔尖的创新班。这样的班级,同学的成绩自然不会差,以后人生的选择也宽广得多,更能进入高阶层的地位。白伊来的父母从小便想着让她进入社会高层,甚至涵盖到她的社交。在上大学之前,甚至在读本科期间,白伊来非但没觉得不妥,还觉得父母是为她着想。直到研究生时期真切接触到几个高阶人士,白伊来倍感压力,力不从心。她父母只告诉她和优秀的人接触,却没教她该怎么接触。在博明读研的期间,她是乏力的,是在经历黑暗的,正是因为感受到复杂的人际,体验到别人不加掩饰的恶意,她才迷茫。若让现在的她来评价,白伊来想,那便是社会的规则,是严酷的淘汰制。她遇到安斯远,她是幸运的,她没见过如此超然之人,更被她的亮光所吸引。白伊来会悸动,是必然。安斯远是怎样的人?她没法给出确切的答案。白伊来只知道,安斯远性格很好,她的父母开明和蔼,对待朋友友善关爱,对待同事礼貌亲切。一个从相貌,性格,事业都十分优秀的人,无疑是每个人憧憬的对象。每逢想到那人,白伊来心乱如麻,安斯远对她的行为,究竟代表何意。她又在怀疑安斯远是不是在骗她。安斯远最擅长胡言乱语,把人骗得团团转。偏白伊来次次都相信她。她触碰下自己的额头,安斯远温软的触感挥之不去,面庞攀上些许绯红,不自觉又抱紧了被褥。安斯远,你已经清楚我的全部,我的所有,包括对你的喜欢。你愿意告诉我你的事情吗?你总是藏匿着许多秘密,我看不透你,你也不说。我想知道,我想了解你,我想保护你,更想拥抱你。我想成为你的白伊来,不是你口中的那个过去的自己。明天,我想找你占卜,你告诉我结果好不好。白伊来裹着安斯远的被子,她周身都是安斯远的气息,呼吸渐渐平稳,怀着对安斯远的念想,昏昏沉沉入睡。她已经不记得安斯远何时侵占她的大脑,等她回神,眼中已然全是安斯远的影子。我愿意一直等到你回应我。安斯远,我等你。……昨天的狂欢不影响今天需要照常上班,工作室昨晚喝醉的几个都是踩点到,老板黎玟干脆中午才来店里。蔡文琴的工作问题需要尽早解决,今天若是能来店里最好,白伊来刚睡醒就给她发信息,由于是临时通知,蔡文琴称她在医院。白伊来担心她身体,多问一嘴。【伊来姐,不是我的身体问题,我姐姐需要定期做检查,可能费点时间,我下午再去可以吗?】蔡文琴打字很急,一句话分成好几段,唯恐白伊来嫌弃她回消息慢,这也间接表明她在医院忙得不可开交。在安斯远家梳妆后,白伊来让安斯远继续睡,自己先出门去陪蔡文琴。多一个人总归轻松些,白伊来可以充当跑腿的角色。蔡文琴给出的地址在市一医院,就在居民区内部,白伊来赶去不费时间。博明交通拥挤车辆多,在工作日坐地铁比打车来得快,尤其是市医院地铁口能直接通往地下室。几番周转,白伊来在一楼门诊大厅瞅见母女俩,离得近些,发现蔡文琴的正前方推着一个坐轮椅的女子。女子年龄不大,二十多岁,皮肤蜡黄,黑眼圈深重,眼睛布满血丝毫无光彩。那人只在白伊来出现时勉强挤出笑,遂又变得浑噩不堪。“抱歉,今天来门诊的人比较多,专家号难预约,这年头看病都麻烦。”蔡文琴含笑,“我怕姐姐等太久,让她出来透透气。”白伊来的目光略过轮椅上的女子,眸子暗了些,柔声回答:“我不忙,正巧来给你们帮忙。”话音刚落,医院的广播播报病人的名字,蔡妈妈慌忙催促,“小琴,叫到姐姐的名字了,小诗我来照看,可别耽误了人家的好意。”蔡文琴不满,拉着嗓子反抗,“妈——,姐姐和工作相比,还是姐姐重要一些。”“嘿,你这孩子真是倔脾气。”蔡妈妈推搡着女儿,接手姐姐的轮椅,往门诊室去。叫到号的病人不容耽搁,厅内人员混杂拥挤,蔡文琴和白伊来要是再冲上去,只会给别人添麻烦。望着母亲疾走的背影,蔡文琴哀叹,然后对白伊来抱怨,“抱歉,我妈就是这个性子,让你白跑一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