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也该烦我了。”虞树棠说,她抱着柳见纯不肯松开,“等到同居我们就结婚好不好?”这个话题太草率了,可她控制不住,就这样冲口而出,“姐姐,到时候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柳见纯一怔,她有点想避开这个话题,温和地抚了抚虞树棠的后颈:“国内没办法结婚的呀。”而且……同居没什么,要不是现在小树工作问题,哪怕是现在同居都没关系,但是结婚?“我知道。”虞树棠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们可以在国外结婚啊。”“可是在国外结婚有什么意义吗?”柳见纯说,她当然明白小树那份祈愿,可这正是她要泼冷水的原因,她们连同居这一步都没有磨合,小树太理想主义了,怎么就一步跨到结婚了?“我们在国内生活,国外的结婚证也没有用呀。”“我都知道的,姐姐。”虞树棠急切地说,“结婚证最大的意义,就在于它是结婚证,我想和你结婚。”这句话热烈又恳切地打出来,柳见纯完全没办法再轻飘飘地躲过去了。她无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抚腕间的翡翠手串,突然惊醒今天是节目录制,她没有戴。她已经好久没有局促地抚摸过翡翠珠子了,以至于完全下意识地动作,结果根本忘记了手串不在手腕上。“姐姐,没事的,你别紧张。”虞树棠急忙说,“我知道这么说出来好像太随便了,你不用非要给我答案的。”她一双黑眼仁湿润润的闪着光,这个大女孩十分慌张:“姐姐,没事的,我不是要你回答我愿不愿意,不是的,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吃蛋糕吧,你看我给你订的冰淇淋蛋糕。”虞树棠牵着柳见纯的手就想转身,她懊悔不已,自己在讲什么啊,自己和姐姐恋爱还没有满一年,自己对她已经是确凿无疑的想要地久天长,可姐姐一定觉得她好幼稚。“小树。”柳见纯拉住她的手,低低地叹了一声,对她说,“等你到三十岁吧。你现在还太年轻了,往后的事情,没有人说得准呀。至少等你到三十岁,我们再谈这件事好不好?”“三十岁不算什么。”虞树棠倔强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打算爱你到三百岁的。”柳见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傻了!”不傻。虞树棠心想,她会向姐姐证明自己的爱和决心的。冰淇淋蛋糕小巧精致,柳见纯不大吃甜品,对于生日蛋糕是特例。她吃了一口,旁边虞树棠就跟着吃一口,她再吃一口,虞树棠就又吃一口,可爱的让她有点没办法。“你多吃点。”柳见纯道,“我吃不了多少的。”虞树棠哪怕是坐着,也要很留恋地揽着她的腰:“没事,要是吃不完的话就放冰箱里。”“对了小树。”她提前说,“下个月我要去金城录节目。”“工作日吗?”虞树棠很敏感地抓住了重点,“这样不影响我周日见你。”柳见纯揉了揉她的脑袋:“还都不确定呢,节目组那边也想凑我的时间。”一听这话,虞树棠就全明白了:“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没有仔细想,你平时在学校也有很多工作,肯定节目周六日录要方便的多。”她刚才说的话,未免也太自私了!柳见纯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是呀,而且因为她们做节目的并不是休周六日,可能是补休其他的,所以即使我想周日留出时间来见你,也不一定能行的。”“姐姐,你别考虑我了。”一说到这方面的事情,虞树棠心里就难受,“我工作的时候,从来也没考虑过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柳见纯说,她的语气很平静,然而十分严肃,“往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两个人恋爱本来就是互相考虑的,大家各有各的难处。你用心为我买了那么多的礼物,明明那么累还要见面,说那种话,是抹煞你的努力吗?”虞树棠不吭声了,将脸颊埋进她的颈项间,她心里翻江倒海的痛,她不想将问题抛回给姐姐,也不能和妈妈在电话里说这些事,她无处倾诉,无处发泄,只能这样模棱两可的问:“姐姐,我最近是不是很不对?”实际上姐姐都已经说过了,她最近情绪很不对,她还要明知故问,好像这样的问题问出来,能饮鸩止渴似的让她心内好受一些。是状况不对,是状况不对……而已。“是的。”柳见纯耐心地抚着她的后背,“你最近有点爱哭哦。”“不仅是爱哭。”她的声音闷着,传出来的时候,有些失真,“我还有点焦躁,工作的时候,同事犯了一点小错误,我就会特别厌烦。这份工作就是要精益求精的,明明前一个人校对过一遍了,你还要再校对,哪怕是一个小数点都不能出错。”“你只是压力太大了。”柳见纯柔柔地安慰她,“小树,你压力太大了呀,睡眠也不足够,心情怎么会好呢?”那句话悬在她舌尖上,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能吐出来。她怎么能开口问小树要不要离开法尔林呢?一旦开口,就难免开始为她好的自以为是的引导了。况且小树为什么要这么坚决的留在法尔林受罪,原因她不是不知道。小树两难,她同样也是两难呀!“我只是压力太大了。”虞树棠喃喃地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只是压力太大了,睡眠不足。”“我要是在动物世界的话,一定会开始掉毛的。”她漫无目的地说,“尤其是现在是春天,苔原狼会掉很多很多的毛的,会变得很不漂亮。”“那也很可爱呀。”柳见纯笑道,“北极狼会给你渠道去卖毛,卖完毛的小苔原狼很开心,她请北极狼一起去食堂吃饭,你觉得吃什么好呢?”“不能去食堂吃饭。”小树埋在她的颈窝都不忘抗议,“卖了钱了要去外面吃饭的,要去很高级的餐厅才行,要点些贵的东西吃?”“吃什么?”柳见纯笑吟吟地问她,没主见的虞树棠想不出来,于是她抬起脸,选择了最近的一样东西,小蝴蝶酥那双红润的菱唇。“吃这个呀?”柳见纯被她吻的气喘吁吁,整个人都被压倒在了沙发上,“等一会儿,等一会儿,那可是狼,吃这个能吃饱吗?”“当然吃不饱。”虞树棠从脸颊到脖颈都泛出一片潮红,她匆忙地解柳见纯开衫的扣子,可越是着急,反而越是笨拙地解不开。柳见纯扶住她的手,自己三两下将纽扣解开,虞树棠将她薄薄的毛衣卷上去,发烫的脸颊贴住她的小腹,小声说:“我要把你全吃了。”“什么?”柳见纯装作没听清,“你讲什么?”“我要把你全吃了!”虞树棠虚张声势,她在柳见纯腰间咬了一口,支起上半身,在她的锁骨上又小小地咬了一口,随后是胸脯……幽幽的香气撞过来,她的世界颠倒进了一个滚热的梦境,一个她想永远做着的,永远不要醒过来的梦。第117章 姐姐就这样陪着她,静默地,从白天到黑夜。虞树棠知道自己这样双标又自私, 可她控制不住地很在意姐姐的拍摄时间,她很希望……知道自己不该希望,却还是很希望能在周日见到姐姐。她在休息室的床上辗转反侧, 法尔林的条件再好, 也不可能在休息室摆什么舒服的大床,就是酒店标间单人床的水准,床垫偏硬, 据说这样对腰好。虞树棠睡不着觉,心里一阵一阵的烦躁。她现在常常在法尔林过夜,只要底线降低一次, 就再也拉不回平时的水准。她本来是抱着能够多休息一会儿的信念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她越来越睡不着觉,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总之思维活跃, 胡思乱想。睡吧, 睡吧。虞树棠反复地劝慰自己, 越是睡不着,她就越焦躁,如果再不睡的话,浪费的时间都足够她到家了。一只水饺,两只水饺, 三只水饺……她开始数水饺, 但数了两百只水饺, 苔原狼小树和北极狼小蝴蝶酥都没有入她的梦来。或许吃一粒褪黑素?她知道linda的办公桌上就放着一瓶。她晃了晃脑袋, 赶快将这种念头给甩去了。她对有可能成瘾的事物都有一种近乎严苛的警惕,不管是纸烟还是电子烟都一概不碰, 酒在平时生活里也绝对不喝,褪黑素这种的,她也不想去吃。她不想开这个头的,就像她原本无论如何都不想睡在公司的,这会让她想到一个词,那就是滑坡。现在怎么办?她睡不着了。难道要起身回家吗?她已经付出了一个小时的沉没成本,真的不想放弃。两个月了。她漫无目的地想,自从第一次在公司过夜,到经常这么做,已经两个月了。她到现在想起那天,都会觉得愤怒在她胸腔里燃烧,反复地鞭笞着她的心脏。到底为什么周日上午九点会开会?她知道姐姐是心疼自己,才不愿让自己过去的,但是否自己坚决一点,现在的状况就不会那么差? ', ' ')